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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以猎狼人陈老歪的视角,为您展开这段横跨二十年的人狐恩怨。故事将深入清末东北的山林秘境,透过左眼蒙尘的猎人之眼,带您看黄皮子讨封的诡谲、冰壁女尸的玄机,以及雪狐与人类跨越种族的生死羁绊。文中将细致呈现东北民俗中的说胡黄规矩、跳大神的仪轨,以及沙俄勘探队与山林禁忌的激烈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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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皮子讨封
光绪二十年立冬,我蹲在鬼打墙林子的雪窝里,手指冻得像胡萝卜。狼套子早下好了,撒的诱饵是昨儿打的野兔,可等了半晌,除了风声就是树杈子折的咔嚓声。
左眼的伤疤又开始痒了。那年撞见熊瞎子护崽,它一巴掌挥过来,我拿猎刀挡,刀断了,脸却保住半拉。如今这只眼窝子凹着,蒙块黑布,屯子里孩子们见了我都喊陈瞎子,可林子里头的畜生,怕的正是我这只瞎眼——人有两盏灯,左肩一盏照阳魂,右肩一盏照阴魄,我缺了左灯,反倒能看见些不干净的东西。
簌簌——雪粒落在枯枝上的动静。我屏住呼吸,攥紧了腰间的骨笛。那是用头狼的髀骨磨的,吹起来呜呜像哭,能镇住林子深处的邪祟。父亲临终前说,这笛子传了九代,每代猎狼人都得用它吹断三根狼脊骨。
三团土黄色的影子晃过眼前。不是狼,是黄皮子。三只黄皮子排着队走,中间那只个头最大,后腿直立,前爪捧着个酒壶,头上竟戴着顶瓜皮帽,身上披着件灰扑扑的马褂,瞧着像前清的账房先生。
我浑身的汗毛刷地竖起来。老辈人讲过黄皮子讨封的规矩:这畜生修到年头,会学人立起来问像人还是像仙,答得好能讨个封,答不好轻则疯魔,重则丢命。
这位爷——中间那黄皮子开口了,声音尖细像破锣,您瞧我这副行头,是像人呢,还是像仙
酒壶在它爪子间晃悠,壶嘴儿还滴着酒,一股子苞米烧的辣味儿。我看见它尾巴尖儿打着颤,分明是心虚。父亲说过,遇着讨封的黄皮子,千万不能说实话,得骂,越难听越好,破了它的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