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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顿晚饭,何叙白食不知味。红烧肉油腻的香气在食堂里弥漫,他却机械地扒着米饭,味同嚼蜡。同桌的陈志刚默默地把一块最大的红烧肉夹到他碗里。李大柱也笨拙地把自己碗里的肉拨了几块给他,嘟囔着:多吃点,长力气。何叙白喉咙发堵,低低地说了声谢谢,埋头用力咀嚼,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嚼碎了咽下去。
回到简陋的营房,疲惫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瘫坐在小马扎上,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双手。掌心被磨破的皮翻卷着,边缘红肿,渗出的血丝和污垢混在一起,每一次弯曲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他拧开医务室领来的碘伏瓶子,用棉签蘸着,小心翼翼地擦拭伤口。冰凉的液体触碰到伤口,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手臂条件反射地一缩,下意识地护住了手腕。
嘶……
这细微的抽气声和护腕的动作,引起了旁边正在整理内务的陈志刚的注意。他放下手中的军被,走了过来,蹲在何叙白面前。
手怎么样我看看。陈志刚的声音沉稳。
何叙白犹豫了一下,摊开双手。昏暗的灯光下,那双手的惨状让陈志刚也皱紧了眉头。
这么严重……陈志刚拿起何叙白丢在一边的碘伏棉签,动作比何叙白自己轻柔得多,别硬撑,该去卫生队就去。他仔细地清理着伤口周围的污垢,下午……摔那一下,是不是撞到手腕了
何叙白身体微微一僵,下意识地又想缩手。陈志刚的手却稳稳地托住了他的小臂,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下意识护住的手腕位置。
没……没什么,就是扭了一下,老毛病了。何叙白有些慌乱地解释,避开了陈志刚探究的目光。手腕处确实传来隐隐的酸痛,那是很久以前一次意外留下的旧伤,平时并无大碍,但在剧烈的冲击和反复用力下,就会隐隐作痛。下午被线盘砸倒时,手腕狠狠地硌在了地上,当时只顾着羞愤和剧痛,没在意,此刻被陈志刚点破,那酸胀感似乎更清晰了。
陈志刚没再追问,只是沉默地帮何叙白清理好伤口,又拿出一小卷干净的纱布,示意他伸手。何叙白看着陈志刚熟练地替他包扎,动作轻柔而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