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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想做什么她挣扎着抽出被握住的手,银簪不知何时滑落在地,是为了先帝遗诏,还是那能证明明烛身世的密档
楚明夜弯腰拾起银簪,簪头的珍珠在他指间轻轻晃动:我想要什么他将银簪别回她发间,动作与幼时笨拙却认真的模样重叠,姐姐,您可还记得那年上元节,我们偷溜出宫看花灯他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却让楚昭宁背脊发凉,现在该换您,陪我玩一场更大的灯戏了。
更鼓声从远处传来,惊起栖息在檐角的夜枭。楚明夜重新戴上青铜面具,玄色斗篷融入夜色前,抛来半卷泛黄的密档残页。借着月光,楚昭宁看清上面的字迹,墨迹晕染处,赫然是先帝御笔亲书的双生非亲字样。她握紧密档,发间银簪突然传来灼痛——那是母后留下的机关,每当危险逼近时,便会渗出微不可察的毒雾。
巷口积雪被夜风卷起,模糊了楚明夜离去的脚印。楚昭宁望着手中密档,想起他最后那句话里藏着的万千心绪。琉璃盏的脆响、火场的轰鸣、还有那支永远留在过去的银簪,此刻都化作寒夜里的漩涡。
弦霜胭脂雪
霜降夜,风月楼的琉璃灯在雨幕里晕成血色光斑。阮清欢倚着雕花木窗,指尖轻抚过断了两根弦的琵琶,檀木共鸣箱上还留着楚昭宁昨夜按弦的温度。更夫敲过三更时,檐角铜铃骤响,玄色劲装的身影翻窗而入,红缨枪穗子扫落窗棂上凝结的薄霜。
长公主这身打扮,倒像是来劫色的响马。阮清欢转身轻笑,水红纱衣滑落肩头,露出颈间淡青吻痕。楚昭宁喉结微动,想起三日前城郊别苑,月光浸透鲛绡帐,阮清欢发间茉莉香混着胭脂甜,在她耳畔碎成呢喃。
红缨枪当啷落地,楚昭宁扯开她衣襟,看见心口朱砂痣旁新添的鞭痕:谢承煜的人来过她的指腹擦过伤痕,声音比窗外的秋雨更冷。阮清欢却突然咬住她手腕,血腥味在齿间漫开:疼吗可比您每月剜心取血,喂给那姓江的痛快多了。
雨丝顺着窗缝渗进来,打湿阮清欢散落的青丝。她想起五年前初遇,楚昭宁扮作富家公子坐在雅间,红缨枪藏在绣春刀鞘里。自己弹错半阙《凤求凰》,那人却掷来金叶子,说姑娘的眼睛,比我府里的夜明珠还亮。后来才知道,那夜谢承煜的暗卫就在隔壁,而楚昭宁腰间藏着的,是先帝遗诏的残页。
清欢,别闹。楚昭宁按住她挣扎的手,掌心传来琵琶弦勒出的茧。阮清欢忽然笑了,笑声混着窗外更漏,像碎在玉盘里的冰珠:我闹您可知苏月璃那妖妃,昨夜在冷宫见到谁了她从妆奁底层抽出半片带血的竹叶,江墨的杀人标记,落在您皇弟楚明夜的鬼面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