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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鼓声穿透雨幕传来,沈清瑶望着对方泛红的眼眶,终于看清那熟悉的眉眼。记忆里那个总爱扯她发带的小丫头,此刻正用染着蔻丹的手,缓缓摘下她鬓边的白菊。阿欢她的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一场梦,却见阮清欢将菊花别在自己发间,花瓣上的雨水滴在她颈间,凉得刺骨。
沈姑娘认错人了。阮清欢重新抱起琵琶,断弦在烛火下泛着暗红,不过是风月场中的逢场作戏罢了。话落时,指尖突然用力,绷断的琴弦如银蛇般扫过沈清瑶脸颊,留下浅浅血痕,倒是沈姑娘,该小心些谢承煜腰间的匕首——毕竟,那上面的凤凰图腾,与相府灭门案的凶器,可像得很呢。
沈清瑶摸向脸上的伤口,触到一片湿润。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她望着阮清欢重新拨弦的背影,听着那曲不成调的《清平乐》,恍惚间又回到那年相府的夏天。而此刻窗外的雨越大。
青铜戏服褶
深秋的梨园飘着桂子香,楚明夜躲在戏台后的银杏树下,望着沈清瑶在台上轻舞水袖。她鬓边的珍珠步摇随着旋身轻颤,恍惚间竟与幼时生辰宴上,他偷偷藏在袖中的那支琉璃簪子重叠。枯枝间漏下的月光映在他青铜面具上,将眼底翻涌的情愫都折成斑驳的影。
公子又来听戏苏月璃的声音裹着龙涎香从身后传来,金护甲划过他斗篷的绸缎,沈姑娘的《牡丹亭》虽好,可您总这般躲躲藏藏,倒像...住口。楚明夜猛地转身,面具缝隙里透出的目光惊得树上寒鸦振翅。他想起五日前深夜,沈清瑶被谢承煜带走,自己从屋顶掷下淬毒银针时,她抬眸望向夜空的模样——那双眼睛,比他藏在密室里的夜明珠更亮。
戏台上传来弦断的声响,楚明夜心头一紧。沈清瑶的戏服勾住雕花栏杆,踉跄间玉扳指滑落,他几乎是本能地掠出树影。青铜面具与戏台上的宫灯擦肩而过,在众人惊呼声中稳稳接住那枚泛着冷光的玉扳指。
多谢公子。沈清瑶的声音带着微喘,水红戏服上的金线绣着并蒂莲,却被他握得发皱。楚明夜低头避开她的目光,将玉扳指放在她掌心时,指尖触到她虎口处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记忆突然翻涌,十岁那年宫宴,他远远望见她在廊下舞剑,剑穗扫落的海棠花瓣,至今还夹在他的《梨园谱》里。
公子的面具...沈清瑶的指尖悬在他脸侧,却在触及青铜锈迹前收回,倒像是隐杀阁的鬼面。她轻笑出声,发间的茉莉香混着他身上的血腥气,莫不是来取我性命的
楚明夜后退半步,靴底碾碎满地银杏叶:姑娘说笑了。他望着她戏服上晕开的血迹——那是方才躲避暗卫时留下的,突然想起自己暗格里藏着的止血玉露,不过是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