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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戌时,苏月璃弯腰拾起破碎的玉盏,碎片割破掌心也浑然不觉,最后一次取血。若江墨醒后你还是要去找阮清欢...她将染血的碎片抵在楚昭宁喉间,我便让这满城的雪,都染上你的颜色。
楚昭宁望着她眼底燃烧的绝望,忽然伸手抚上她颤抖的手背。这个动作让苏月璃呼吸一滞,却听对方轻声道:月璃可知,这世上最伤人的,不是不爱,而是...话音未落,丹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月璃猛地后退,藏起掌心的伤口,看着楚昭宁整理好衣襟,那抹绯色身影再次化作高岭之雪,遥不可及。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丹炉里未燃尽的药草灰烬轻轻覆盖。苏月璃握紧染血的玉盏碎片,望着楚昭宁离去的方向,忽然想她生辰宴上为自己偷藏的那朵红梅。此刻,那朵花或许早已化作尘土,就像她那些隐秘而炽热的爱意,终将在这寒夜的丹炉烬里,碎成无人问津的雪色诗行。
血弦蚀骨
暮春的风月楼悬着褪色的纱幔,阮清欢抱琵琶的指尖突然刺痛,弦上暗红血珠顺着缠弦的金线蜿蜒而下。楼下传来马蹄声,她瞥见江墨玄色披风扫过青石阶,腰间别着的柳叶刀,与五年前灭门之夜,父亲胸口插着的那把一样。
阮姑娘这《十面埋伏》,倒像是给谁送葬。江墨的声音裹着药香漫进雅间,他伸手按住琵琶,指腹擦过她掌心的薄茧,只是不知,姑娘恨的是当年的血洗相府,还是...他突然凑近,呼吸扫过她耳畔,楚昭宁每月剜心取血,却从未看你眼底的泪
阮清欢猛地推开他,琴弦崩断的脆响惊飞梁间燕子。记忆如潮水翻涌:大火烧穿相府飞檐的夜,她蜷缩在角落里,听见母亲最后的哭喊混着兵器相撞声;而三日前,她在楚昭宁寝殿外,看见苏月璃的银针没入那片莹白肌肤,江墨昏迷的床榻边,放着盛满心头血的玉盏。
江墨,你也配提她她抓起断弦缠上他脖颈,胭脂红的丝线瞬间浸满血色,当年你带着那把破刀踏平相府时,可曾想过,我在枯井里啃食老鼠尸体才活下来她的指甲掐进他腕间,那里有道旧疤正是五年前她拼死留下的。
江墨任由她施为,喉间发出破碎的笑:是啊,我是刽子手。可你呢他突然反扣住她手腕,你在风月楼卖笑,用琴声勾住楚昭宁的魂,与我这双手染血,又有何分别他扯开衣襟,心口狰狞的箭伤赫然在目,这是替她挡的,而你...
更鼓声穿透雕花窗棂,阮清欢望着那道可怖的伤口,想起楚昭宁说起此事时,眼底难得的温柔。她忽然松了手,断弦垂落在地,像条死去的赤蛇:你以为她救你,是因为情分她拾起梳妆台上的铜镜,映出江墨苍白的脸,她不过是在还当年你护她出漠北的债。等你痊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