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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嬷嬷果然眼神闪烁了一下。她知道沈老太太虽然没明着说什么,但对府中庶出的境遇并非全然不知,而且祖母对柳姨娘当年似乎也有些旧情。她克扣我的月例份例,是得了主母的授意,但要是闹大了惊动了祖母,她这个传话办事的嬷嬷也是要吃挂落的。
她干笑了两声,眼珠一转,又换了个说辞。
“四姑娘说的是,祖母定下的规矩,自然是好的。只是府里最近实在拮据,太太也是没办法,只能稍微紧一紧。等着府里宽裕了,自然会给姑娘们补上。”她这话听起来像是解释,但语气里的敷衍和傲慢一点没少。
“周嬷嬷,这账目上的银钱和份例,可都有太太亲手画的押?”我没有接她的话头,而是直接问了最关键的问题。
周嬷嬷脸色微变。按规矩,月例份例的克扣必须要有主母的签字或手印作为凭证,否则下人是没权克扣的,这是防止奴仆欺上瞒下的手段。当然,更重要的是,有了主母的凭证,那就是主子合法的“规矩”,你便是告到天边也没理。
“这自然是有的。”周嬷嬷嘴硬道,但眼神有些躲闪。她带来的小丫鬟此刻更是低下了头,一副恨不得隐身的样子。
我看着她,心里清晰地知道,她们根本没有主母亲自画押的凭证。王氏虽然刻薄,但她也知道这种直接克扣庶女份例的事情一旦被外人抓住把柄,是会影响沈家“仁厚”名声的,特别是她这个主母的名声。她通常只会口头授意心腹去办,让她们在账目上让手脚,或者直接送来缺斤短两的东西,事后若有人问起,她可以说是不知情,是下人办错了事,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这种手段,隐蔽又恶毒。
“是吗?”我的声音微微扬了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疑,“劳烦嬷嬷将凭证给我一看,好让我明白府里如今的难处,日后也好更省着些,免得再让嬷嬷为难。”
我这话表面恭敬,实则将了她一军。若她拿不出凭证,便是私下克扣,我可以借此发难。若她真拿出了伪造的凭证,那也证明了主母是直接参与了克扣,是她亲手在打压我,这性质就又不一样了。而且,我将话说得滴水不漏——理解府里难处、日后更省着,完全是低位者应有的姿态,她无法指责我的态度。
周嬷嬷的笑容彻底凝固了,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支吾了半天,眼神不断往门口瞟,显然是想找借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