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4/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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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
他低头,只能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发顶。黑暗中,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最终却缓缓地、无声地弯起了一个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弧度。手臂小心翼翼地、更紧地环住了怀里这具冰凉又滚烫、脆弱又倔强的身体。
窗外的风雨依旧肆虐,但这个小角落,似乎隔绝了所有的寒冷与恐惧。
06.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晴天,阳光透过老宅高大的玻璃窗洒进来,驱散了昨夜暴雨的阴霾和寒意。仿佛昨夜那个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孩,只是一场幻觉。
顾衍被管家恭敬地请到林晚的卧室。偌大的房间布置得极其雅致舒适,阳光充足,空气中飘散着清雅的药香。林晚穿着舒适的米白色家居服,靠坐在窗边的软榻上,脸色在阳光下依旧苍白,但精神似乎好了些。家庭医生正在给她做日常检查。
顾先生来了。医生看到顾衍,点了点头,收起听诊器,林小姐今天情况稳定,注意休息就好。
顾衍看着林晚,她正低头看着一本厚重的书,长长的睫毛垂着,侧脸平静无波,仿佛昨夜那个脆弱无助的人根本不是她。顾衍心里有点说不清的滋味,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卧室门被轻轻敲响了。
林小姐,该打今天的营养针了。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戴着口罩的年轻女护士端着医疗托盘走了进来,声音甜美。
顾衍随意地瞥了一眼,目光扫过护士露在口罩外那双化着精致眼妆的眼睛时,身体猛地僵住！那双眼睛,他太熟悉了！哪怕化了妆,换了发型,他也绝不会认错——是苏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