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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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历,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确的打磨,清晰地敲打在凝固的空气里,非常漂亮。名校背景,顶尖事务所的实习经历,项目成果斐然……完美得,挑不出一丝毛病。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同无形的探针,在她脸上细细扫过。
萧然放在膝上的手悄然收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疼痛,强迫自己维持着绝对的镇定,迎视着他的目光,不闪不避。
不过,林雨泽的语调陡然一转,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倏然敛去,只剩下纯粹的、冰封般的锐利,如同手术刀划开皮肤,萧小姐,你的眼神……藏不住东西。
他微微眯起眼,身体前倾的幅度更大了一些,强大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海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她溺毙。
尤其是,恨意。
恨意两个字,被他清晰地吐出,像两颗冰冷的石子,投入死寂的湖面,激起无声却剧烈的涟漪。
萧然感觉自己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彻底停滞了。血液轰然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退得干干净净,留下彻骨的寒意。她脸上的肌肉似乎完全僵住,连最细微的抽动都做不到。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父亲临终前嘶哑的怒吼在疯狂回响。
完了。被识破了。所有的精心谋划,在第一步就被彻底看穿。
极致的恐惧之后,一种破釜沉舟的狠戾却猛地从心底窜起。她强行压下喉头的腥甜,调动起全部意志力,控制着面部每一寸肌肉,强迫自己牵动嘴角,露出一抹极其克制的、带着恰到好处困惑的微笑,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林总,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申请这份工作,纯粹是基于对林氏平台和发展前景的认可。如果我的某些表现让您产生了误解,我很抱歉。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响起,努力维持着镇定,但尾音那不易察觉的、细微到几乎无法捕捉的颤抖,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小石子,在林雨泽深不见底的眼底激起了更深的漩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