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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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地注视着她,那目光沉甸甸的,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审视,仿佛要将她灵魂深处每一丝裂痕都看得清清楚楚。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空调的冷风拂过萧然的后颈,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终于,林雨泽动了。他身体向后靠去,重新倚进宽大的椅背里,姿态恢复了之前的慵懒,甚至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他拿起桌上那份萧然精心准备的简历,修长的手指随意地翻动着纸张,发出哗啦的轻响。
误解他轻笑一声,那笑声低沉,却毫无暖意,更像是一种冰冷的嘲弄,或许吧。他合上文件夹,发出啪的一声轻响,目光重新落在萧然脸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近乎施舍般的玩味。
你的‘完美履历’,确实打动了我。他刻意加重了完美二字,其中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
萧然的心猛地悬到了嗓子眼。
三个月。林雨泽竖起三根手指,指尖修剪得干净整齐,在顶灯下泛着冷光。三个月的试用期。足够……他微微停顿,唇角勾起一个令人心寒的弧度,一字一顿,让我看清,你精心准备的‘把戏’,到底有多精彩。
那把戏二字,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萧然的心口。她的指尖在桌下死死掐进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脸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无懈可击的、带着职业化困惑和一丝受教表情的面具。
谢谢林总给我这个机会。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平稳得近乎失真,我会证明我的价值。
林雨泽没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动作随意得像在驱赶一只微不足道的飞虫。
萧然站起身,脊背挺得笔直,转身走向会议室厚重的木门。每一步都踩在虚浮的云端,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擂鼓般的声音几乎要将她的耳膜震破。身后那道冰冷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芒刺,紧紧钉在她的背上,直到厚重的门在她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