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3/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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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王桂芬亲生的。张姨的声音很低,却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尽管早有预感,但亲耳听到这残酷的宣判,心脏还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是那年冬天……雪下得特别大……张姨陷入回忆,眼神变得悠远而痛苦,王桂芬……她生了个儿子,可那孩子……命薄,没几天就没了。她哭天抢地,跟疯了一样……张姨的声音哽了一下,那时候,林建国还在外面工地上……她……她就抱回了你。
抱我捕捉到这个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张姨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而愤怒：是偷！是抢！是丧良心！她激动地拍了一下藤椅扶手,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年开春没多久,城里来了辆警车,挨家挨户地问！说是……说是一对年轻夫妻,带着刚满月的女儿来这边探亲访友,结果……结果晚上住的小旅馆失了火！那对夫妻……都没跑出来……只有那个襁褓里的女娃娃……不见了！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旅馆失火……夫妻双亡……失踪的女婴……时间……地点……王桂芬抱回我的时间……
警……警察……没找到我的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发出咯咯的轻响。
张姨沉重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痛惜和无力：那时候乱啊……查了一阵子,没线索,就……就搁下了。王桂芬那会儿把你藏得严严实实,对外就说……说是在河边捡的弃婴……谁想得到……她心那么黑！为了自己那点念想,就……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
世界在我眼前旋转、崩塌、碎裂。
原来……我不是被抛弃的弃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