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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槟。
有人敲了敲他托盘。陈米抬头,对上一双琥珀色眼睛——是照片上那个钟表匠,此刻戴着金丝眼镜,胸前名牌写着汇丰银行
周明远。陈米递上酒杯时,对方将一张折叠的餐巾纸塞入他袖口。
转交徐先生。周明远用日语说道,声音刚好让附近的日本领事馆随员听见,关于债券的事。
陈米弯腰行礼,托着香槟向徐曜走去。半路突然被个醉醺醺的法国军官拦住：中国人！来杯真的法国香槟,不是你们掺水的冒牌货！
周围爆发一阵哄笑。陈米感到后颈渗出冷汗——他托盘下的餐巾纸里藏着足以让所有人掉脑袋的情报。徐曜突然出现在法国军官身后,流利的法语带着巴黎口音：亲爱的皮埃尔,欺负侍者可不是绅士行为。
徐！军官转身拥抱他,你上次说的缅甸翡翠...
徐曜一边应付着,一边借着身体遮挡,迅速从陈米袖中取走餐巾纸。他的指尖在陈米掌心轻点三下——安全信号。陈米刚松口气,却看见山本健一朝他们走来,手腕上的樱花纹身在吊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徐桑。山本用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说,久闻大名。
徐曜举杯致意,脸上挂着陈米从未见过的谄媚笑容：山本阁下谬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