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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米对着灯光查看胶卷——上面是份名单,标注着南京政府内部被日本收买的官员,每个名字后面都有徐曜熟悉的字迹记录的罪证。最后一行写着：以上情报由'深海'同志冒险取得,务必确保其安全。——中央特科
1935.4.3
深海...陈米的手指颤抖起来。
徐曜的代号。周明远收回怀表,他在军统潜伏九年,送出的情报挽救了多少同志,连周恩来同志都亲自表扬过。他突然抓住陈米的手腕,但现在他被自己人追杀,日本人也要他的命。
楼上传来轻微的咳嗽声。两人同时抬头。周明远的表情突然柔和下来：他醒来第一个问的肯定是你。
陈米转身上楼,在卧室门口停住。徐曜已经醒了,正艰难地试图坐起来。晨光中,他赤裸的上身伤痕累累,但眼睛亮得惊人,看到陈米时,嘴角扬起熟悉的讥诮弧度：
陈少爷...这是要...改行当...看护了
陈米站在门口,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他想问特高课的烙印,想问父亲的嘱托,想问那句终于护住你了是什么意思。但最终,他只是走过去,轻轻按住徐曜的肩膀：
躺好,伤口会裂开。
徐曜顺从地躺回去,目光却一直没离开陈米的脸。当陈米转身去拿药时,他忽然轻声说：...谢谢...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