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9/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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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掀开被单检查导尿管,刘易看见曾慧娴大腿内侧的淤青——是李晨在公寓监控里掐着她的位置。床头柜上的手机亮起,技术部同事发来消息：查清了,李晨用你工卡复制器偷的不是项目资料,是智能医疗设备的漏洞数据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刘易轻轻握住曾慧娴扎着留置针的手,发现她掌心全是月牙形的指甲印。这双手拿过4A广告节金奖,现在连输液管都抓不住。
清晨五点半,曾慧娴的眼皮开始颤动。刘易把撕碎的离婚协议扔进垃圾桶,纸屑上还沾着咖啡渍——昨晚他坐在医院咖啡厅,把每一页都看了二十遍,直到记住每个标点符号的位置。
刘...易...曾慧娴的声音像砂纸摩擦。她右眼瞳孔对光反应迟钝,那是肿瘤压迫视神经的后遗症。
刘易把吸管凑到她唇边,尝到泪水的咸味才意识到自己也哭了。晨光透过百叶窗,在曾慧娴脸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那些他曾经吻过的雀斑现在被淤青覆盖。
护士来换药时递给刘易一个塑料密封袋：病人手术前让转交的。里面是枚沾血的U盘和一张字条：如果我失明或失语,用初吻地点密码打开D盘
曾慧娴的右眼渗出泪水。刘易俯身时闻到她发丝里的血腥味混着消毒水,突然想起大学时她熬夜做方案晕倒,校医院里也是这个味道。那天他背着她穿过紫藤花架,她的睫毛扫在他后颈上,像蝴蝶振翅。
7号楼天台。刘易贴着曾慧娴的耳垂说,感觉她的手指在自己掌心轻轻回握。
主治医生突然敲门进来,CT片袋在他手里哗啦作响：刘先生,麻烦来下办公室。他的白大褂下摆沾着可疑的红褐色,鞋跟上粘着片印有锐新logo的纱布。
刘易回头时,曾慧娴正用能动的左手摸索腹部。阳光照在监护仪上,胎儿心跳曲线突然变成尖锐的直线。警报响起的瞬间,他看见她嘴唇开合,说的是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