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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转身,看到他白大褂上沾着泥土,俊朗的脸上还有几道泥印。这个在手术台上叱咤风云的神经外科新星,为了她一句话,笨拙地学了半年园艺。她伸手抹去他脸颊的泥痕,指尖感受到他皮肤下微微凸起的颧骨。月光下,他的轮廓更加分明,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顾医生,你这是以权谋私。苏念戳着他胸口的名牌,故意板起脸,用手术的手种花,暴殄天物。
顾沉抓住她的手指,突然单膝跪地。月光下,他举着一枚造型独特的戒指——银白色的指环上缠绕着细小的玫瑰藤蔓,花心镶嵌着一颗小小的钻石。他的手指微微发抖,琥珀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深邃如潭。
我用手术刀的不锈钢边角料磨的。顾沉的声音有些抖,喉结上下滚动,每个夜班后的凌晨,我都在值班室打磨它。苏念,我这双手想握住的不仅是手术刀,还有你的余生。
苏念的眼泪砸在那枚戒指上。她想起这三年来,顾沉教她缝合技术时专注的侧脸；想起她第一次主刀小手术失败后,他在更衣室默默抱住颤抖的她；想起每个加班的深夜,他保温杯里永远为她准备的热可可。
4
手术室的真相
那天晚上,苏念在日记里写道：今天顾沉送我一片星空和满园玫瑰,我送他我的一生。他说明年我毕业就结婚,我要为他学做他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顾沉发现自己在手术中手抖的那天,是个阴雨绵绵的周三。雨水顺着医院走廊的玻璃窗蜿蜒而下,像一道道透明的伤痕。
那是一场常规的脑膜瘤切除手术。无影灯下,顾沉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当他的手术刀即将触及肿瘤边缘时,右手食指突然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刀尖在脑组织上划出一道不该有的痕迹,幸亏及时收力,否则很可能伤及重要神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