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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咧嘴一笑：那时候你轻得像只猫儿,现在...你比卤锅还沉。
龟儿子找打！我捶他肩膀,他趁机抓住我的手,贴在脸上：婆娘,等我好了,我们去照张结婚照嘛。你看现在的年轻人,结婚照拍得跟电影明星似的,我们当年就扯了张证,连相都没照。
要得,我摸摸他新剃的光头,等你出院,我们就去春熙路那家老相馆,穿西装打领带,我穿红裙子,跟三十年前一样。
手术很顺利。老周从手术室推出来时,嘴唇发白,却还咧着嘴笑：婆娘,我梦见白胡子老头了,他说我命硬,能活到九十九。
活到一百二！我给他盖好被子,等你好了,我们还要带外孙去动物园,还要去看海,还要...还要把辣汤摊传给女娃子,我们去环游四川。
他闭上眼睛,握住我的手：好...都听你的。
住院那几天,王哥时不时来送水果,老周嘴上凶巴巴的,背地里却跟我说：王富贵这娃不错,以后辣汤摊要是忙不过来,让他来搭把手嘛。
吃醋了我逗他。
哪个吃醋！他把脸转向墙,我是怕你累着...再说,多个帮手,你也能少熬点夜。
出院那天,老周站在医院门口,望着外头的太阳直眯眼。我挽着他的胳膊,突然想起三十年前,我们也是这样站在春熙路街头,他指着橱窗里的婚纱说：以后我给你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