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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婚纱没买成,我们却牵着手走过了三十年。他的肚子大了,头发少了,可手还是那么暖,像当年一样,把我的手焐在掌心里。
第五章：辣汤摊的烟火气
手术后三个月,老周彻底戒了彩票,却迷上了逗鸟。每天清晨拎着鸟笼去菜市场门口晃悠,跟退休的老头些摆龙门阵,顺便给我招揽生意。
张大爷,来两斤辣卤肥肠嘛！他冲卖花鸟的张大爷喊,吃了我婆娘熬的辣汤,你那画眉鸟都要多唱两首！
张大爷笑着摇头：周哥,你这广告比电视头的还凶。
我在摊前切卤牛肉,看着老周跟老头们扯皮,阳光照在他的白头发上,照在他新换的花围裙上,围裙是女娃子买的,上面印着辣汤摊老板几个大字。
傍晚收摊时,老周突然从三轮车里翻出个铁盒子,漆都掉光了,里头装着泛黄的彩票、糖油果子的纸包,还有张皱巴巴的结婚照。照片里的我穿着红衬衫,他穿着白背心,站在春熙路的天桥上,背后是热闹的街景。
你看,他指着照片里我的肚子,那时候你刚怀上女娃子,我还说你吃胖了。
瓜娃子,我戳他肚子,现在你才是真的吃胖了。
他笑出满脸褶子,从盒子里摸出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等攒够五千块,就给芳姐开卤味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