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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娘你还记得不他晃着纸条,这是我们结婚那年写的,结果攒到三千块的时候,结果你爸生病了,钱全拿去买药吃了。
记得,我摸了摸纸条,纸角卷起,像朵干花,后来你又摆了两年台球摊,才凑够钱开了这个摊摊儿。
现在想想,他把纸条放回盒子里,
其实管球有钱没钱哦,只要你天天在我身边骂我两句,日子就巴适得板！
。
我靠在他肩膀上,闻着他身上的辣油香和肥皂味,远处的火锅店亮起霓虹灯,我们的辣汤摊飘出最后一缕热气。老周哼起了川剧,我跟着打拍子,突然觉得,这一辈子,就像这锅辣汤,有辣有酸,有苦有甜,可越煮越香,越喝越暖。
女娃子抱着外孙过来,小娃娃伸手去抓老周的鸟笼：外公,鸟鸟！
老周笑得见牙不见眼,从围裙兜里摸出颗水果糖：乖外孙,吃果果,等外公给你捉虫虫喂鸟鸟哈！
我看着他们爷孙俩闹,突然想起三十年前那个暴雨夜,老周背着我在春熙路狂奔,泥浆溅在裤腿上,他却一直说：别怕,有我在。
现在,他的背没那么直了,可这句话,却陪了我三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