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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透过雨帘在他脸上摇晃,苏晚看着他耳尖泛起的薄红,突然想起白天教他包花时,他掌心传来的灼热温度。原来冰山也会融化,在某个被花香浸透的午后,悄然漫过干涸的河床。
第三章
心动
台风海燕裹挟着咸腥的海风席卷城市时,苏晚正踮脚关闭花店橱窗的百叶窗。狂风拍打着玻璃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她刚拽下最后一块防风挡板,右侧整面落地窗突然炸裂。
碎玻璃如暴雨般倾泻而下,苏晚本能地护住头,后颈却被飞溅的玻璃划开一道血痕。咸涩的雨水混着碎渣灌进衣领,她蹲在狼藉的花架残骸旁,听着呼啸的风声,眼眶突然发烫。
手机在这时震动,沈砚辞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待在原地别动。他的声音穿透电流,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我二十分钟后到。
苏晚望着满地狼藉,沾血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自从那次教他包花后,沈砚辞来得愈发频繁,有时只是沉默地陪她整理花材,有时会带她喜欢的桂花糕。此刻听着听筒里夹杂的风雨声,她忽然发现,自己竟在这场灾难中第一个想起他。
金属门被撞开的瞬间,裹挟着雨水的寒意扑面而来。沈砚辞浑身湿透,西装下摆还在滴水,额前的碎发紧贴着苍白的皮肤。他目光扫过苏晚颈后的伤口,喉结剧烈滚动：先处理伤口。
花店......苏晚话音未落,已经被他按在休息区的藤椅上。沈砚辞从医药箱里翻出碘伏棉签,动作轻柔得像在处理最娇弱的兰花。当冰凉的棉签触到伤口时,苏晚忍不住瑟缩,却听见头顶传来压抑的叹息：疼就抓着我。
他的手腕覆在她掌心,脉搏跳动有力。苏晚盯着他衬衫第二颗纽扣,看雨水顺着领带滴在自己鞋尖,突然想起他说过最讨厌潮湿的感觉。可此刻他却不顾昂贵的西装,执意要在台风天赶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