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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想问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却被沈砚辞打断。
别说话。他的呼吸扫过她发顶,带着雪松混着雨水的气息,伤口沾到水容易感染。棉签离开皮肤时,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垂,苏晚感觉心跳漏了半拍。
清理完伤口,两人开始收拾满地狼藉。应急灯在狂风中摇晃,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沈砚辞徒手捡起大块玻璃,西装袖口被划出长长的口子,露出小臂上狰狞的旧疤——那是他幼年被父亲摔碎的相框划伤的,和此刻满地的玻璃碎片惊人相似。
小心！苏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沈砚辞低头时,看见她睫毛上沾着细小的玻璃碴,在昏暗中闪着危险的光。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手拂去,指尖擦过她柔软的眼睑,两人同时僵住。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苏晚能清晰听见他剧烈的心跳,看见他瞳孔里倒映的自己狼狈模样,却依然被温柔注视着。沈砚辞望着她泛红的眼角,突然想起初见那天她眼里倔强的光,和此刻带着水雾的脆弱形成鲜明对比。他喉头发紧,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看见她受伤,心脏都会抽痛得像被玫瑰刺反复扎刺。
沈砚辞......苏晚的声音带着鼻音。她刚开口,就被一阵强风打断。沈砚辞本能地将她护在怀里,后背撞上倾倒的花架。木质框架断裂的声响中,他闻到她发间残留的洋甘菊香,感受到她剧烈起伏的胸口贴着自己的心脏。
没事了。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手掌轻轻拍着她颤抖的后背,像安抚受惊的幼兽。苏晚埋在他肩头,听着混着雨水的心跳声,突然发现这个总是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竟比自己还要慌乱。
当城市的灯光在暴雨中重新亮起时,花店已经勉强恢复整洁。沈砚辞将最后一块防水布固定好,转身看见苏晚蜷在藤椅上睡着了。她颈后的纱布边缘渗出一点血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他轻手轻脚脱下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指尖掠过她泛红的脸颊,终于承认心底那簇悄然生长的情愫——原来他早已在无数个整理花材的午后,无数次目光交汇的瞬间,陷进了这片温柔的花海。
台风过境的凌晨,沈砚辞坐在车里,望着花店透出的暖光迟迟不愿离开。手机屏幕亮起,是苏晚发来的消息：谢谢你,今天像超人一样出现。他摩挲着发烫的屏幕,嘴角不自觉上扬,输入框的光标闪烁许久,最终只回了简单的两个字：应该。
而在花店的藤椅上,苏晚抱着带着雪松气息的西装外套,在半梦半醒间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她终于明白,那个总是沉默着帮她整理花材的男人,早已在某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走进了她的心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