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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户忽然勒住马,盯着阿樱发间的野菊——那是老虎最爱的花,此刻却开在流民女孩的头上,像朵不会谢的光。他摸了摸腰间的虎骨剑,忽然掉转马头,对着部下吼道:“退!”有人愣住了,喊了声:“千户,我们还没……”却被他打断:“没什么!这寨子……有‘护’的光,我们杀不得。”
元骑退去时,留下了十匹战马、半车粮食,还有那把虎骨剑——剑柄的“镇兽”二字,被阿樱用骨刀刻成了“护生”。她把剑插在“人虎同冢”碑前,看公虎用爪子碰了碰剑身,忽然想起它曾说过的“磨牙”——不是磨利牙齿杀人,是磨平戾气,护人。
是日午后,流民们把元骑的战马放进虎群的草场,看老虎和马互相嗅闻,幼虎们围着马腿打转,把马尾当玩具。阿樱蹲在碑前,用野樱的汁液给虎骨剑染了色——粉白的色,盖住了剑身上的血痕,却盖不住,人虎同护的、比剑更暖的、关于“生”的希望。
暮色漫进井阳岗时,公虎忽然叼着那把虎骨剑跑向山顶,把剑插在最高的岩石上。剑身在夕阳下闪着光,映着阿樱的红头绳、母虎的白毛、幼虎的奶声啸,还有流民们升起的炊烟——那不是“镇兽”的光,是“护生”的光,是哪怕被世道磨得遍体鳞伤,也要把“护”字,刻进天地间的、倔强的光。
这一晚的井阳岗,风里带着稻花的香,虎穴里飘着新煮的麦粥味,幼虎的呼噜声混着流民的笑,织成了一张温暖的网。而那把插在山顶的虎骨剑,剑柄上的“护生”二字被夜露打湿,却在月光下,显得更亮了——那是对苛政的反抗,是对共生的坚守,是哪怕磨牙吮血,也要护着彼此活下去的、永不熄灭的光。
当第一颗星子在天空亮起时,阿樱靠在公虎身边,听着它喉咙里发出的呼噜——那是老虎的“安心”,她早已听懂。远处的元骑大营里,千户摸着自己手腕上的虎爪印——那是公虎收力时留下的,不疼,却在他心里,刻了道“护”的痕。
原来这世道最锋利的“牙”,从来不是老虎的爪、流民的刀,而是当人虎同心时,那种哪怕被碾碎也要护着彼此的、比钢刀更硬的、关于“生”的执念——就像此刻的井阳岗,哪怕前路依旧荆棘密布,却因这“护”的执念,有了走下去的底气,有了把“磨牙之痛”,熬成“共生之暖”的、永不放弃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