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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阿樱摸着母虎的爪子,发现它掌心的茧更厚了,却在触到她的伤口时,轻轻收了爪子——哪怕在盛怒里,也没忘了“护人”的本能。她忽然想起公虎说过的“磨牙”——不是磨利牙齿复仇,是磨平伤痛,让幼崽们,在这乱世里,学会“护”,而不是“杀”。
井阳岗的残阳把母虎的毛染成暗红,像公虎流的血,像父亲流的血,像这乱世里,永远洗不净的、关于“苛政”的罪。阿樱抱着公虎的幼崽,看它们舔着母虎的伤,忽然觉得这世上最锋利的“牙”,从来不是老虎的爪、流民的刀,而是当人虎被逼到绝境时,那种“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护着彼此”的、比钢刀更硬的、关于“生”的执念。
而那截断碑上的“人虎同冢”四字,虽然缺了“人”的撇、“虎”的钩,却在阿樱的血与泪里,在母虎的爪与啸里,连成了一个完整的“护”字——那是对逝去的人虎的告慰,是对活着的幼崽的承诺,是哪怕残阳泣血,也要在这虎狼横行的世道里,把“护”字,刻进天地间的、永不熄灭的光。
当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在井阳岗时,阿樱听见母虎的啸声穿过废墟,惊飞了栖在老松上的夜枭——那啸声里有痛,有恨,却也有“活下去”的不甘。她摸了摸腰间的骨刀,刀把上的虎纹被血浸得发亮,忽然觉得这把刀不再是兵器,而是个约定:
“公虎,阿爹,你们护了我们一辈子,如今换我们,护好你们的崽,护好这井阳岗的‘护’字,哪怕用命换,也不让它灭了。”
夜风掠过废墟,卷走了最后一片焦黑的“止戈”旗碎片,却把阿樱的童谣,把母虎的啸声,把人虎同护的执念,带向了更远的山——那里有新的流民,有新的老虎,有等着被点燃的、关于“共生”的、永不熄灭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