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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像块巨石压在两人之间。彭浦的指尖慢慢滑向她锁骨,那里有块淡色的胎记,形状竟与他母亲后腰的蝴蝶如出一辙。柳如烟想起十六岁那年在蛋糕店,那个旗袍女人轻轻摸过她的额头,说：这孩子的眼睛,像极了我年轻时。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小桃发来的消息：如烟姐,彭先生的未婚妻来俱乐部了,点名要见你。柳如烟望着屏幕上林晚晴三个字,想起在彭浦书房看见的婚纱照——穿婚纱的女子耳垂上的珍珠耳钉,和她母亲遗照里的一模一样。
我该走了。她抽出被他握住的手,狼毫笔在画布上拖出道刺目的红。彭浦突然抓住她的腰,将她抵在画架前,呼吸灼热地喷在她耳后：别走,求你...别像她一样消失。
柳如烟闭上眼,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她想起昨夜在他西装内袋看见的肝移植同意书,受赠人一栏写着林晚晴。原来命运早就写好了剧本,她注定是他生命里的插曲,而那个戴着珍珠耳钉的女子,才是命中注定的女主角。
彭浦,她轻轻推开他,指尖抚过他后腰的疤痕,有些花注定开在暗夜里,见过星光就该知足了。
离开画室时,暴雨再次倾盆。柳如烟摸出诊断书,晚期扩张型心肌病的字样在雨水中晕开,像极了她画布上永远调不出的灰。手机响起,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彭浦与林晚晴在医院走廊拥吻,他腕间的旧表在她珍珠耳钉旁,碎成刺目的光。
泪水混着雨水滑落,她摸出彭浦送的蝴蝶胸针,轻轻放在滨江路的石阶上。江面上漂着无数霓虹倒影,像极了鎏金俱乐部的酒杯,而她知道,有些梦,终究要在黎明前醒来。
第三章
血色拍卖
鎏金俱乐部的穹顶下,水晶灯将柳如烟的白裙裁成碎片。她站在旋转楼梯上,望着楼下穿梭的名流,指尖的蝴蝶胸针突然发烫——那是今早彭浦偷偷别在她衣襟的,背面刻着PP&LYR,像两道交叉的荆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