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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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闪过幻象：女媭,身披金色罗裙,泪流满面,站在江边,握着艾叶,吟诵《天问》：天地何由生痴魂何处归她的身影悲怆,眼中藏着无尽爱意。她是屈原的巫女,泪水滴落江面,化作金光,封印幽光龙舟。幻象转向屈原,他怀抱巨石,身后追兵的龙舟破浪而来,火把如星。他低吟：香草美人,愿君心知。随即跃入江中,江水倒流,龙舟化作幽光,遁入幽界。女媭挥动罗裙,泪水化作光幕,掩盖他的踪迹。女媭转向曲平,声音如冰：屈氏血脉,巫术觉醒,汝将失亲人之爱,愿否承接宿命曲平想到父母白发,想到赵霆的冷漠,低语：我只想让赵市长看到我……女媭叹息：痴魂何处归幻象消散,江水恢复平静,空气中残留艾叶清香,混杂江水的腥气。
曲平踉跄返回车内,湿透的西装滴水,方向盘被他握得吱吱作响。他驱车回家,点亮台灯,颤抖着翻开《离骚》手抄本,书页散发微光,字迹流动,夹杂的艾叶散发出清香。熟悉的诗句间,多出一行巫词：香草泣魂,幽舟待归。他低声诵读：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书页震颤,金光化作金色罗裙虚影,悬浮空中,低吟：香草美人,愿君心知。曲平倒退,撞倒椅子,惊魂未定。虚影消散,空气残留艾叶清香。他瘫坐地板,脑海浮现赵霆的冷峻背影,想起白天汇报端午祭方案时的场景。他提议恢复祭江仪式：市长,祭典是楚城的根,不能全交给地产商。赵霆头也不回：这事上官会处理。上官志走进来,嘲讽：曲秘书长,市长忙着谈项目,你别添乱。曲平站在门口,心如刀绞,回忆赵霆曾冷冷评价：曲平,你的诗词情怀,挡不住政治的现实。他低语：赵市长,你会懂我吗无人回应,只有江水的低吟在耳边回荡。
次日清晨,曲平回到办公室,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他打开电脑,发现一封匿名邮件,标题是堤坝的秘密：48小时内决堤。邮件附带一段视频,画面模糊,显示深夜的汨罗江堤坝,几个黑影在沙袋间移动,手中拿着工具,破坏堤坝结构。视频末尾,一行字幕浮现：宏远集团的阴谋,问问上官志。曲平心跳如雷,额头渗出冷汗。他立刻将邮件转发给赵霆,但存了一份备份,决定暗中行动。上午的防汛总结会上,赵霆神色严峻,桌上放着一份报告,标题是汨罗江异常水位波动调查。他扫视全场,目光停在上官志身上：上官主任,昨晚江边巡查,你的人发现了什么上官志笑容僵硬,推了推眼镜：市长,昨晚风大雨急,能见度低,暂时没有异常。他转向曲平,语气阴冷：倒是曲秘书长,昨晚独自巡堤,有什么发现吗曲平感到赵霆的眼神如刀,带着一丝怀疑,刺痛他的心。
曲平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我巡查时,堤坝有滑坡迹象,沙袋布局不稳,建议立即加固。他隐瞒视频,决定先查清真相。上官志嘴角微扬,像是嗅到猎物的弱点。散会后,曲平锁上门,反复观看备份视频,注意到一个黑影的背包上有宏远集团的logo。他拨通老同学的电话,对方是省城反贪局的调查员,低声说：帮我查宏远集团和上官志的资金往来,越快越好。当晚,曲平冒险夜探宏远集团的江边仓库,雨幕掩盖他的身影。他撬开仓库侧门,闻到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地上散落着与视频中相同的工具。他刚拍下照片,身后传来脚步声,灯光骤亮,两个黑影逼近。他心跳如鼓,迅速藏身货架后,屏住呼吸,险些被发现。
回到家中,他再次梦见女媭,金色罗裙在黑暗中发光,手中握着艾叶编成的短杖,杖尖指向汨罗江。江面上,幽光龙舟缓缓浮现,船头站着屈原,面容模糊,眼中却有无尽悲怆。女媭低语：屈氏血脉,江水已醒,汝若追逐权欲,必堕幽界。曲平惊醒,汗水浸透衬衫。他翻开《离骚》手抄本,发现书页末尾多了一页,朱砂写着：汝心之痴,江水之怒。字迹如血,散发腥气。他感到胸口灼热,驱车前往江边。深夜的汨罗江平静异常,月光下,江面如镜。他赤脚踩在泥泞堤岸上,手指触碰江水,水面泛起金色涟漪,低吟声响起,唤醒沉睡的记忆。他闭上眼,脑海浮现赵霆的冷峻面容,耳边回荡女媭的警告：痴魂何处归
次日,老同学回信：宏远集团近年向离岸账户转账,其中一笔500万与上官志的堂弟名下公司有关。曲平握紧手机,心跳如鼓。这份证据足以掀翻上官志,但可能连累赵霆——市长办公室的丑闻必将波及他的政治前途。他陷入两难：直接揭发,博取信任,还是暗中收集更多证据,彻底扳倒上官志当晚,他敲开赵霆办公室的门,赵霆正在批阅文件,台灯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曲平递上端午祭的修订方案,试探道：市长,祭江仪式若恢复传统,或许能凝聚民心,抵消商业化的争议。赵霆抬头,眼神如鹰,带着怀疑：曲平,你知道我信任你的判断,但政治不是诗词,民心是筹码,不是目的。你最近的表现,有些让我看不透。曲平心头一震,低下头：我明白,市长。他转身离开,背对赵霆时,眼神闪过决然,低语：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
回到家中,他翻开《离骚》手抄本,书页间的艾叶已枯萎,散发霉味。他低声诵读,书页震颤,金光再现,女媭的虚影浮现,声音如冰：屈氏血脉,汝之忠诚将引江水之怒,汝之痴恋将化幽舟之魂。曲平握紧书页,低语：赵市长,我会证明自己,哪怕江水吞噬一切。窗外的雨声渐弱,汨罗江的低吟愈发清晰,像是屈氏巫术的召唤。他感到体内一股力量觉醒,血液如江水沸腾。他的命运已与汨罗江、赵霆、上官志的阴谋紧紧缠绕。政治的棋局,超自然的诅咒,痴恋的煎熬——这一切,将在端午祭的暴雨之夜,迎来最终的碰撞。曲平站在窗前,凝视夜色中的汨罗江,手中的《离骚》手抄本微微发烫,艾叶清香与江水的腥气交织,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他的眼神如火,燃烧着偏执与决然,像是屈原在汨罗江畔的最后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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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谗言暗刃
暴雨散去,汨罗江面如镜,映出楚城的天际线,平静得仿佛从未被三天前的逆流异象撕裂。曲平站在市长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指摩挲一本泛黄的《离骚》手抄本,艾叶清香从书页间溢出,勾起爷爷的低语：屈氏血脉,巫术之力藏于江底,汝将为江水而生,为江水而灭。这话如诅咒,缠绕他的灵魂,江水的低吟似宿命的呼唤,在他心头激荡。他凝视窗外,江面倒映着他的憔悴面容,眼神却燃着不屈的火焰。端午祭的筹备如火如荼,表面风光,实则暗流汹涌,而他,正站在风暴的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