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2/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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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霓虹在砂锅粥表面投下粼粼波光,江晚用烤签蘸着辣椒油画圈：《凤鸣长安》道具组用篆刻刀在赝品留痕,周薇代言的珠宝掺假量刚好够立案。沸腾的粥泡炸开,露出沉底的干贝碎,像散落的罪证。

陈默的笔记本投射出星图软件,烂尾楼平面图与枣核坐标重叠处闪着红点,他转动消防局U盘,金属刻痕割裂屏幕光影,器材室火灾那晚,这辆无牌车在消防通道停了47分钟。

手机突然弹出推送,消防局官微发布演习花絮。慢镜头里江晚挂在云梯抛洒大枣,背景中玫红丝巾如血渍飘过热搜词条娱乐圈高空侦察兵。眼尖网友截出丝巾边角的刺绣编码——与周薇后援会应援物同批次生产。

该收尾了。陈默将针孔摄像头投入粥锅,金属外壳裹着米粒沉底。江晚却按住他手腕,从消防腰包掏出枣木盒,里头的假摄像头还沾着剧组更衣柜的木屑：让他们找到想找的。

聋哑群演突然慌张打着手语冲来,指尖划过面包车、摄像机的符号。暗巷传来引擎咆哮,周薇的保姆车撞翻烤鱿鱼摊,车轮碾过陈默遗落的运动相机。江晚扬手将枣木盒抛向馄饨摊：老板娘,加料！

沸腾的汤勺凌空截住木盒,假摄像头混入虾皮紫菜沉浮。周薇经纪人弯腰捡拾相机残骸时,陈默藏在消防头盔里的备用镜头正对准他腕间的玫瑰金手表——表带内侧的0417划痕与匿名信水印完美契合。

警笛声刺破夜市喧嚣时,江晚握着聋哑青年的手教学新符号：这是'证据',这是'光'。她指尖划过对方烫伤的手背,在蒸汽里画了个燃烧的太阳。陈默的摄像机藏在煎饼车底,录下周薇经纪人将假摄像头塞进公文包的全过程。

广告屏突然插播紧急新闻,某珠宝品牌涉嫌造假被查封。周薇在镜头前仓惶遮脸,颈间项链的仿古璎珞正在特写里暴露出XZ-17的篆刻暗码。江晚舀了勺凉透的粥浇灭烤炉：火候过了就容易糊。

收摊时发现三轮车座垫裂了口,匿名信残片裹着颗带泥枣核。江晚就着路灯辨认快递单,发货地址被泥污遮掩,只露出新疆二字。陈默将消防腰包抛回车斗,夹层里的真摄像头闪过红光：明早七点,法庭见。

她蹬车拐进小巷时,月光照亮车斗里的赃物——那枚从砂锅消失的针孔摄像头,正躺在新疆大枣堆里安静闪烁。夜市广告牌滚动播出聋哑群演的采访画面,青年比划的手语被翻译成字幕：她教我们怎么让光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