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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不再给我开口的机会,端着那个空搪瓷缸子,转身就走,脚步略显急促,仿佛急于逃离什么。
我站在原地,泥水浸湿了鞋袜,带来刺骨的寒意。王德贵那番看似关切实则威胁的话,像冰冷的针扎进耳朵。他喝下的那股带着腥甜的水,和他身上极力掩饰的紧张,都指向同一个答案:那口井,从未真正被封死。至少,水还在流动。
我深吸一口带着土腥味的冰冷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扫过那些紧闭的门窗,扫过墙角偶尔堆放的、散发着相似苦涩气味的草药捆,扫过远处几个在泥地里玩耍、却异常安静的孩子。
他们蹲在泥水边,用树枝和湿泥巴堆着什么。没有孩童应有的喧闹,只有一种近乎诡异的专注和沉默。我慢慢走过去,尽量放轻脚步。
走近了才看清,那几个脏兮兮的孩子,正用湿泥在泥地上堆砌一个圆形的、深深的坑洞。其中一个稍大点的男孩,正用一根尖利的树枝,在那泥坑粗糙的井壁上,一遍又一遍地、用力地刻划着歪歪扭扭的线条。
刻啥呢我尽量放柔声音问。
那男孩猛地抬起头,小脸上沾满泥点,眼神却空洞得吓人。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更加用力地用树枝戳刺着泥巴。
血…旁边一个扎着稀疏小辫的女孩突然开口,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孩童特有的、不谙世事的残忍天真。她伸出沾满泥巴的小手指,指向男孩正在刻划的泥坑底部,井口…一直流…流下来…红的…
男孩突然烦躁地扔掉树枝,用沾满泥浆的手掌狠狠抹在泥坑边缘,粗暴地将那些刻痕抹掉,仿佛在抹掉什么可怕的秘密。他猛地站起身,拉起那个小女孩,看也不看我一眼,像两只受惊的小兽,飞快地跑开了,消失在一条窄巷的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