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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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的动作顿了顿,苏棠想起穿越后第一次批奏,满桌的军国大事让她头晕目眩,却在看见奏折里夹着的宫务清单时愣住——那是林深的字迹,歪歪扭扭写着贵妃每日需绣半幅、学簪花两时辰,可不知何时,清单角落被人用朱笔改过:绣品随意,簪花可改至申时(彼时阳光暖,适合去花园)。是她偷偷让内务府改的,就像前世他偷偷把她爱吃的零食塞进购物车,却假装顺手而已。
以前看你洗碗时总把水溅到围裙上,她忽然开口,指尖替他理正歪斜的银簪,这次特意避开了他被梳子扯疼过的发尾,现在才知道,拿绣针比拿毛笔难多了——你上次绣的‘平安’帕子,我一直收在御书房。话没说完就看见他耳尖发红,像前世被她戳破偷偷学做饭时的模样——原来身份对调后,那些藏在帝王威严下的温柔,从来都是前世的延续:她会在批奏到子时,让人给未央宫送暖炉;会在看见他被淑妃嘲笑时,不动声色地替他找回场子;甚至会在宫规要求宠妃需每日请安时,特意下旨贵妃体弱,可免卯时朝见——理由是朕看他晨起簪花太费时间。
当晚,林深在未央宫发现自己的宫务账本变了样:原本密密麻麻的刺绣任务少了大半,多了行小字批注:可往御花园画山水,朕需新的案头摆件。他摸着那行带点颤抖的朱笔字,忽然想起白日在御书房看见的场景:苏棠批奏时右手握笔,左手却无意识地转着他送的木雕小松鼠——那是他用绣绷边角料刻的,歪歪扭扭却被她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她现在批奏时连朱砂痣都带着威严,他对着铜镜笑了笑,指尖蹭掉眉角沾着的胭脂,却会在给我包扎时,把金疮药抹得比雪花膏还轻。窗外的月光漫过宫墙,照见御书房里的身影——苏棠正对着林深画的歪扭山水绣发呆,指尖划过画布上那只被他画成圆团的小松鼠,唇角扬起的弧度,与前世在厨房偷吃他烤糊饼干时一模一样。
原来最戳人的从来不是身份反差,而是那些藏在帝王权谋缝隙里的、未被规矩磨掉的温柔:她会在朝堂上掷地有声地说开仓放粮,却在他学做百花酿时,偷偷让人把带刺的玫瑰换成无刺品种;会在宫娥议论贵妃不懂规矩时,淡淡开口朕的贵妃,不必懂旁人的规矩;甚至会在他抱怨绣花太累时,假装不耐烦地把绣绷推到自己面前,却在他转身时,对着未完成的针脚发愣——就像前世她总说你别添乱,却在他笨拙地洗碗后,偷偷把碗底的水渍擦了又擦。
腕间的进度条悄悄亮了亮,不是因为完成女性事务,而是因为此刻他听见窗外传来小太监的低语:陛下刚才在御膳房待了半个时辰,出来时袖口沾着蜂蜜——听说贵妃娘娘把新酿的百花酿洒了,陛下却连半句重话都没说。
雪落宫檐的声音很轻,却比任何甜宠桥段都更暖人——当路痴小女人戴上帝王冠冕,当甩手掌柜穿上宠妃华服,那些藏在身份背后的、下意识的护短与偏爱,才是穿越时空也没改变的、属于他们的独家密码。就像此刻苏棠指尖的朱砂痣,既能在奏疏上画下治国方略,也能在他的掌心,轻轻按出个带着体温的、不那么规矩的偏爱印记。
第八章
帝王指尖的双重温度
辰时初刻,乾清宫的铜钟敲过三声,苏棠握着朱砂笔的手在边疆军费奏折上顿住——指尖的茧蹭过宣纸,眉心朱砂痣随皱眉动作凝成细痕,此刻她是令朝臣畏惧的盛元帝,袖口金龙纹随抬手动作翻卷,竟比前世迷路时攥紧衣角的模样,多了十丈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