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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突然倾盆而下,沈砚舟攥着现金往医院跑。经过后巷时,瞥见垃圾桶里露出半截蓝丝绒盒子——正是林晚秋昨天留下的那个。盒子里是空的,底部残留着珍珠粉的痕迹,内衬夹层里掉出张照片：孤儿院火灾当天的合影,一个抱着布偶的小女孩站在最前排,后颈处有片银杏叶形状的胎记。
母亲病房里传来争执声。
特殊治疗方案需要家属签字。主治医生的声音混着监护仪的滴答声,费用是普通透析的十倍。
我签。林晚秋的声音带着颤抖,用我的卵子做抵押。
沈砚舟冲进病房时,她正把笔按在协议书上。抬头印着林氏基因优化计划,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张领养证明——他的名字被红笔圈住,旁边写着实验体47号。工地板房的灯泡在风中摇晃,他数着第37滴雨水从石棉瓦缝隙坠落,口袋里的机械表突然发出咔嗒声,指针逆向跳动两格——这是母亲去世后,它第一次有动静。
沈哥,有人找！小张推开门,带进一股炸鸡香味。
林晚秋站在泥泞里,白色羽绒服下摆溅满泥点。她递来的纸袋还冒着热气,酥皮的焦香混着酱油味,像极了养父母家暴那晚的晚餐。那天他们逼他吞下整瓶低血糖药片,桌上摆着刚买的炸鸡,油腥味混着药片的苦味,让他吐了一整夜。
不用。沈砚舟后退半步,后背撞上潮湿的墙壁。掌心的低血糖药片硌得生疼,当年养父母捏着他的下巴灌药时,也是这样的炸鸡香味。
林晚秋突然扯开围巾,后颈狰狞的烫伤疤痕在闪电中乍现：我父亲说,要是再和你来往...
炸雷在头顶炸开,沈砚舟的记忆突然闪回：五岁生日,他抱着捡来的布偶回家,养父喝醉酒,将滚烫的油锅掀翻在他后颈。布偶的玻璃眼珠在油锅里炸裂,溅起的火星烫伤了他的掌心,而布偶脸上,原本缝着纽扣的地方,露出了半颗珍珠——和林晚秋项链上的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