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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她蹲下身捡散落的馒头,发丝垂落遮住后颈。那里有道浅褐色的疤痕,形状像片银杏叶。
沈砚舟冲进安全通道,雨水从消防栓的缝隙渗进来,在楼梯上汇成小溪。胸针在口袋里硌得他生疼,蓝宝石的冷光映出楼梯间的镜子——他后颈的胎记,和她的疤痕一模一样,像谁用同一把刀刻出来的。
2
时间的齿轮
后巷垃圾桶旁的积雪被踩成褐色,他蹲下身,指尖触到一条羊绒围巾的瞬间,铁锈味混着消毒水的气息突然浓烈起来。这是林晚秋最爱的铃兰香水味,此刻却像把生锈的刀,扎进他记忆里最深的地方——五岁生日那天,养父把滚烫的油锅掀翻在他后颈,布偶的玻璃眼珠在油锅里炸开,溅起的火星烫伤了他的掌心,而空气中,弥漫着和现在一模一样的、廉价铃兰香水的味道。
护工小张的呼吸在路灯下凝成白气：沈哥,这料子能卖不少钱吧他搓着冻红的手,盯着沈砚舟手里的围巾。
沈砚舟摇摇头,指尖摩挲着围巾内侧绣着的LWQ。拆线时,一张泛黄的处方笺飘落,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只有尿毒症和两千八百块还清晰可辨。他想起昨晚在二手平台挂出围巾时,买家发来的照片——林晚秋戴着同款围巾站在颁奖典礼上,脖颈间的珍珠项链与蓝宝石胸针交相辉映,笑容像橱窗里的人偶。
确定九成新买家的私信在凌晨三点弹出,手机蓝光刺得沈砚舟眼睛生疼。他打下确定二字,胃袋突然抽搐起来,冷汗浸透了后背。眼前闪过养父母用皮带抽打的画面,皮带扣撞在铁锅上的声音,和现在手机提示音一样尖锐。
交易地点在废弃的地下车库。周延倚着保时捷抽烟,金丝眼镜在车灯下泛着冷光：林小姐让我代她问候。他接过围巾时,指尖擦过沈砚舟开裂的虎口,建筑系高材生,何必在工地搬砖
转账到账的提示音响起时,沈砚舟听见引擎轰鸣声中混着母亲的咳嗽。三年前,就是在这个车库,林晚秋的父亲——林氏医院的院长,把住院单拍在他面前：先交十万押金,不然停药。那时他刚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攥着工地搬砖攒的三千块,站在霓虹灯下,觉得城市的光都像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