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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那句"执念会吃人"在耳畔萦绕了三天。此刻我蹲在咖啡店仓库整理豆袋,通风管突然传来幽咽的戏曲声,惊得手电筒滚进阴影里。
"这是梅老板的《贵妃醉酒》。"顾明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不知何时倚在门边,指尖转着串黄铜钥匙,"要听听完整版吗?"
雨点开始砸向霓虹灯牌时,我跟着他走进阁楼。那扇断裂的门锁换了新的,却挂着他西装口袋常用的银色锁扣。昏黄壁灯照亮记室尘埃,民国月份牌上的美人正用丹凤眼睨着我们。
"怕就回去。"他擦拭老式留声机的动作异常温柔,像是抚摸情人的脊背。我注意到他右手虎口有新鲜血痕,与腕间旧疤叠成十字。
胶木唱片转动的刹那,惊雷劈亮整个房间。女子带笑的声音穿透百年光阴:"明城,你说海棠花......"后面的话被滋啦杂音吞没,我却浑身战栗——这分明是我的声音。
顾明城突然掐灭唱片,留声机发出垂死的呜咽。他背对我解开衬衫纽扣,后脊狰狞的伤疤在闪电中宛如盘龙:"民国二十三年,有个傻子在这里中过枪。"
暴雨在凌晨转为狂风,我被敲打窗棂的声音惊醒。阁楼方向传来重物拖拽声,间杂着瓷器碎裂的脆响。握着手电筒推开门时,腥甜的血气扑面而来。
顾明城倒在留声机旁,西装浸透雨水,指尖还攥着半块翡翠玉佩。更骇人的是他心口位置,素色衬衫正渗出与梦境中如出一辙的血花。
"别开灯!"他厉喝止我摸向开关的手,尾音却泄出痛楚的喘息。我跪下来撕开衬衫,月光照见枪伤状的旧疤正在渗血——没有伤口,只有皮肉绽开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