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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扣住我的后颈迫我低头,鼻尖几乎相触:"现在逃还来得及。"血腥气混着他身上的冷香,竟让我想起梦中长衫男子推我上车时,襟前染血的玉兰香囊。
"伤口要消毒。"我挣开他翻找药箱,指尖触到个檀木匣。掀开盒盖的瞬间,白玉兰簪尖正对着我瞳孔——和无数次梦境里,我用来刺向追兵的那支一模一样。
纱布缠绕他胸膛时,发现他左乳下方有粒朱砂痣。这个位置...我下意识用指尖触碰,他猛地翻身将我压在记地旧报上。泛黄的"顾氏逃婚"标题硌着背脊,他眼底猩红像燃着前世未灭的火。
"你知道民国时的我怎么死吗?"他碾碎玉佩边缘的玉兰雕纹,"抱着你的旗袍,在着火的戏院里。"一滴温热的血落在我锁骨,那里突然灼痛如烙铁。
惊雷炸响的刹那,留声机突然自行转动。胶木唱片里传出清晰的女声:"云卿,把怀表交给游行队伍!"我如坠冰窟——云卿是妈妈在族谱上看到曾祖母的闺名。
顾明城低笑震得胸腔颤动,他沾血的手指抹过我锁骨:"这次你又要为谁赴死?"闪电照亮他背后墙面,泛黄戏单上的名角照片竟与陆沉有七分相似。
暴雨停歇时,我在他床畔发现本烧焦的日记。民国二十三年十一月十七日的页角蜷曲着,只能辨认零散字句:"...云卿骗我去车站...枪声...她簪子刺进..."墨迹被水渍晕开,像是谁未干的泪。
晨光染白窗帘时,阁楼传来钢琴声。顾明城在弹《月光》第三乐章最暴烈的段落,琴键缝隙里卡着片白玉兰花瓣。我摸着锁骨新生出的蝴蝶形红痕,终于明白胎记不是起点,而是轮回的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