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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砰地一声被推开,时岚整个人扑进来,雪还未抖净,就嚷着:“阿遥你还不快出来!西坊那边的灯楼都点上了!我们要抢最上面的位置!”乔知遥一时未动,袖中还卷着刚收的文册。
时岚却像风一样扑过来,边抓起她的手,边将她拽着往外走,嬉笑道:“你再不出来,脑袋都要变成馆课讲义了!”乔知遥已记不清那年到底登了几级楼,只记得灯火在远处一片一片亮起,烟花从坊巷背后照亮半边天。
而她站在顶端,呼吸间满是雪后的清甜甘洌,时岚手里一边抓着桂花糕往她手里塞,一边笑着问她:“怎么样,我就说这里看烟火好看吧?”乔知遥已经不太记得当时自己回答了什么,却一直记得——烟火千重时,她们并肩站在最高处,有人笑着陪她看完了万家灯火。
乔知遥和时岚是在女子学馆相识的。
那时乔知遥因家学渊源,课课名列前茅;而时岚虽记性不差、读书极快,却常因不依讲义作答,被夫子念名于榜末。
不是时岚不会,而是她总喜欢另起一说。
题上写着“祭礼所本”,她就问:“何以子为父过?”讲义让背“君子慎言行”,她却反问:“慎言,是不能言,还是不敢言?”她的答卷,总让夫子皱眉,评语上写着:“答法异流,不合章理。
”时岚不爱照本背文,也不喜仿写训条。
别人一字一句依课本,她却喜欢把字拆开,用医家的法子理解音形:比如把“慎”字分成“心”和“真”,说是“心中须真,言才慎”,还举例说医者诊脉时若藏心虚伪,药再准也无益,惹得夫子当堂敲案,说她“以方术乱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