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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二人迅速离开温暖舒适的营区,身影融入飞扬的尘土,绕过喧嚣的鹰犬驻地,一路朝着猎场东隅那道偏僻荒凉、尘土满布的“守拙门”疾步走去。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与萧索,越近守拙门,守卫的气息便愈加阴沉凝滞。门前仅两卒,为首之人身形壮硕魁梧,满脸横肉虬结,目光扫射间,狠戾如淬毒的匕首——正是周德旺。
不等流桐近前搭话,周德旺那粗嘎嘶哑如破锣的嗓音已挟着戾气狠狠撞来:“兀那腌臜东西!眼珠子叫鸟啄了?还不给本官爷滚远些!”那毒蛇般的视线,带着一股猫戏耗子的残忍,贪婪地逡巡于安陵瑶布满尘垢的脸上,仔细辨认着猎物。
流桐骇得魂飞魄散,踉跄一步,抖索着从怀中掏出那块沉甸甸、泛着幽冷铁光的乌铁令牌,双手捧上,声音细如游丝:“大……大人容禀……奴……奴婢们奉……奉管事差遣……去‘守拙门’里头……收拾些猎获……”言语支离破碎,恐惧扼住了喉舌。
周德旺劈手攫过令牌,粗糙的指腹狠狠擦过那令牌上隐秘的凹痕徽记,确认无误。他眼底闪过一丝嗜血的得意,喉咙里发出“嗬”的一声怪响,狞笑正欲绽开——
“哟!这不是周都尉么?好大的气派!”
清凌凌一声唤,裹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与三分漫不经心,如同冰泉击石,兀然自身侧堆叠的辎重草垛后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