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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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离谱的是焚尸炉又出幺蛾子。四川嬢嬢不知怎么钻进了传送带,一边用方言骂骂咧咧：龟儿子些！把我当串串烤嗦！一边把炉壁当成麻将桌,和其他尸体搓起了血战到底。周小川举着桃木剑冲过去,结果剑卡在炉门缝里,自己被尸体们拉着当了牌搭子。
莫怕！跟它们打！我塞给他副老花镜,记住,出牌要凶,气势要足！周小川颤巍巍摸起张九筒,声音抖得能筛糠：一、一筒...全场尸体集体石化,东北大叔痛心疾首：你这牌打的！在俺们东北得被踢出棋牌室！
下班时,周小川顶着黑眼圈,怀里抱着赢来的三袋辣条,声音居然稳了些：哥,明天...还来上班吗我看着他被扯坏的衬衫和沾着骨灰的皮鞋,拍了拍他肩膀：当然,明天教你用捆尸带编中国结,顺便给尸体们开个普通话培训班。
远处,陈老板举着望远镜偷看,笑得把假牙都喷了出来。他连夜修改员工手册,新增条款：灵异事务部享有特殊津贴,包含但不限于辣条报销、桃木剑公费置换、以及每月一次的驱邪团建。
第九章
冰棺异闻录：寂静后的狂想曲
连续七天,殡葬服务中心安静得让人脊背发凉。焚尸炉平稳运转,再也没吐出过沾着辣条油渍的金属牌,也没传来过川剧变脸般的戏曲唱腔；冰柜里的尸体乖得像幼儿园小朋友,东北大叔不再用裹尸布当彩带跳广场舞,广西大哥的收音机彻底哑了火,就连最爱恶作剧的咯咯笑黑影,也安分地躲在裹尸布织成的被窝里。我转着新配的桃木圆珠笔,看着监控屏幕里寂静的停尸间,总觉得这平静下藏着什么阴谋——就像暴风雨前的死寂,或者说,是诈尸前的假寐。
办公室墙角的老式座钟发出滴答声响,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周小川抱着本翻得起毛边的《湘西赶尸笔记》缩在椅子里,镜片后的眼睛瞪得像铜铃,突然压低声音道：周哥,我昨晚数羊,数到第三千只的时候,听见窗外有指甲抓玻璃的声音...他咽了咽唾沫,书页被紧张的手指捏出褶皱,会不会是尸体们在憋大招
我刚要开口安慰,接待处突然传来刺耳的玻璃碎裂声。冲进大厅时,只见满地晶莹的玻璃碴中,个穿着貂皮大衣、浑身挂满翡翠首饰的中年女人正把骨灰盒狠狠摔在地上,珠光宝气的手指指着冰柜歇斯底里地嘶喊：我女儿必须完整保存！一个月后要风风光光火化！少一根头发我就让你们殡葬中心上热搜！她脚边的爱马仕铂金包随着动作晃荡,露出半截镶钻手机,屏幕壁纸正是冰柜里那具少女的生前照。
当冷柜第三层的白雾缓缓散去,一具裹着白纱的尸体静静躺着。少女惨白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像是被定格的人偶,眼尾还沾着干涸的泪痕,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的血迹,像是死前奋力抓挠过什么。周小川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生疼,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哥...她、她睫毛在动！我定睛细看,那层蝶翼般的睫毛确实在微微颤动,宛如濒死的飞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