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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得化不开的白雾笼罩着江面,十步之外不辨牛马。柴油机的突突声在浓雾中显得格外沉闷。我驾着小船,凭着记忆在熟悉的回水湾附近巡弋,竹竿探入冰冷浑浊的水中,触感一片虚无。
忽然,竹竿尖端传来一丝微弱的、异样的牵扯感,不是水草,也不是沉木。我心头一凛,稳住船,慢慢收竿。浑浊的水波荡漾开,一抹刺目的猩红,如同泼开的血,缓缓从水下浮了上来。
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那是一个女人。穿着大红的嫁衣,衣料是上好的绸缎,即使在浑浊的江水里浸泡着,那红色依旧鲜艳得诡异刺眼,像凝固的鲜血。她的脸朝下,乌黑的长发海藻般散开,随着水流漂荡。身体没有明显的肿胀,甚至保持着一种奇异的、僵硬的完整。
红衣,女尸。两个最凶的禁忌撞在了一起!江上规矩,捞尸人最怕见红,尤其是女人的红。这代表着极深的怨气,穿着红衣赴死,更是铁了心要做那索命厉鬼。我握着竹竿的手心瞬间沁出冷汗,后背的寒毛根根倒竖。船头的鸡血泼过才不久,那股腥气还在鼻端萦绕,此刻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寒意。
捞,还是不捞
不捞,任由她在江中沉浮,怨气只会越来越重,迟早成祸害。捞这红衣裹身的女尸,本身就是个大凶的煞物,沾上了,谁知道会引来什么岸上隐约传来人声,似乎有早起赶集的船发现了这边的异样,在雾中议论。
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师父的话在耳边炸响:干这行,由不得你挑肥拣瘦!
我咬了咬牙,稳住心神,竹竿上的钩子小心地探过去,避开那身刺目的红衣,勾向她腰间束着的丝绦。触感冰冷僵硬,隔着竹竿都能感受到那股渗入骨髓的阴寒。
钩子挂稳了。我双臂用力,开始慢慢收竿。尸体很沉,比寻常溺毙者沉得多。随着她一点点离开水面,那身湿透的红嫁衣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身体的轮廓。就在她的上半身即将完全出水,脸快要翻转向上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