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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遥保持着那个托举纸鹤的姿势,僵硬地定在原地。他指尖擦过臂弯大衣带起的细微气流拂过她的皮肤,带着一点香槟酒冰凉的气息。那只手在她袖子上方一拈即离的姿态,清晰得如同慢镜头烙印在视网膜上——没有触及分毫,没有片刻停留。那片被捻落、打着旋飘下的白色线头,轻飘飘的坠落过程也被无限拉长,无声地击打在地面上。
过期的真心……
他的声音温和清润,没有任何疾言厉色,甚至还带着一丝被礼貌拘束着才没溢出的怜悯。可那句轻描淡写的话,每个音节都像冰锥精准地刺穿了她所有强撑起的姿态和幻想。
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扼住了她的咽喉,呼吸瞬间被抽空。眼前华丽的光线开始旋转、扭曲,视野的边缘不受控制地泛起了大片的黑点,然后像墨汁在水中扩散般迅速晕染开来。一阵剧烈的眩晕如同无形的浪头狠狠拍打上来,她感到脚下一软,身体猛地向后晃了一下。
手中那只承载了所有可笑念想的纸鹤,被她自己下意识剧烈颤抖的手指捏成了更小的一团废纸。惨白的纸皱缩着,毫无尊严地被遗弃在地板上,落在了那片白色线头旁边。
顾言的视线平静地掠过那张扭曲变形的纸鹤,落在她因缺氧和眩晕而骤然失血、苍白如纸的脸上。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并非担忧,更像一种对失态场面的本能评估。他并没有上前搀扶。
你需要医疗协助吗,沈总他开口,声音平稳无波,询问着,如同询问会场任何一个可能身体不适的陌生宾客,我可以通知会务组。
他的目光始终冷静地落在她的脸上,如同在审视一张被揉皱的地图,已经无法复原成最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