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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还作数吗他晃了晃手里的成绩单,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可眼底却没了往日的光亮。我们曾约定,等他数学及格就去城郊天文台看双子座流星雨,此刻那架纸飞机尾翼上,还歪歪扭扭画着流星划过的轨迹。
我刚要开口,瞥见他校服袖口下若隐若现的绷带,心脏猛地悬了起来。但还没来得及追问,他已经转身离开,帆布鞋踏在走廊瓷砖上的声音渐渐远去。
第二天清晨,班主任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我抱着作业本正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压低的对话:江野父亲上个月卷款跑路了,债主堵到学校...这孩子,化疗费用怕是...后面的话被抽气声打断。我浑身发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框,直到作业本散落一地的声响惊动了屋内的人。
林小满,你知道江野为什么转学吗他父亲——班主任的声音带着叹息。
老师,我弯腰捡起作业本,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下周的读书报告我可以选《夜航西飞》吗窗外的北风呼啸着掠过树梢,我盯着封面上飞行员的剪影,突然想起江野说过,人在坠落时,听见的风声和耳鸣一样。
流星雨降临的那晚,我在校门口等到路灯一盏盏亮起。寒气顺着裤脚往上爬,手机屏幕在黑暗中反复亮起又熄灭。最终只等到了凛冽的寒风吹灭心中的火光。
开春的雨总是缠绵,江野的座位成了教室最冷清的角落。他整堂课望着窗外的雨幕发呆,粉笔灰落在发梢都浑然不觉。被老师点名时,他慢吞吞站起来,眼神空洞得像深夜的湖面,半天才憋出一句毫无逻辑的回答。有次数学课,他突然把课本狠狠摔在地上,惊得全班鸦雀无声。
三月的某个黄昏,我在医务室后的银杏树下找到了他。满地都是撕碎的纸片,我蹲下身,指尖触到熟悉的字迹——是我们熬夜整理的数学公式笔记,每道例题旁都画着他随手涂鸦的星星。
别管我了。他蜷缩在树根旁,右手死死攥着左腕的疤痕,指节泛白。雨水顺着银杏叶滴在他后颈,晕开衬衫领口的褶皱。
我继续捡拾碎片,潮湿的纸页粘在掌心:这道立体几何,你说辅助线像银河的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