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泥很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春雷小说clqcjtz.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这四个字像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瞬间冻结了里面残存的最后一点温热。原来,我失去的骨肉,在他和她眼中,不过是一场值得庆幸的止损。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口。我死死咬住牙关,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才将那口翻涌的郁气压了下去。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悲伤,是因为一种灭顶的愤怒和荒谬感。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我保持着最后一丝可笑的清醒。
林晚晚直起身,恢复了那副优雅的姿态,仿佛刚才那番剜心的话只是我的幻觉。她理了理披肩,脸上重新挂上完美的笑容:东西送到了,话也带到了。简小姐,你好好休息,保重身体。她特意加重了保重两个字,带着一丝恶毒的讽刺。
高跟鞋的声音再次响起,由近及远,消失在门外。病房里重新陷入死寂,只剩下消毒水冰冷的气息,和我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床头柜上那个奢侈品纸袋,像一只丑陋的怪物,无声地嘲笑着我。
我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目光落在床头柜抽屉的缝隙。那里,露出一角白色的纸张——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还有一张银行卡。那是我仅存的、可以离开这里的凭证。
身体里残存的最后一丝力气,被林晚晚带来的恶毒彻底点燃,烧成了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我掀开被子,动作因为虚弱而有些摇晃。双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刺骨的寒意瞬间窜遍全身。我扶着床沿,一步一步挪到窗边。
窗外的天空是铅灰色的,沉甸甸地压在鳞次栉比的楼宇上。雨停了,但湿冷的空气依旧弥漫,远处的高架桥上,车流像一条缓慢移动的光带。
我站了很久,久到双腿麻木。然后,我慢慢地抬起手,将左手腕上那个细细的旧银镯取了下来。冰凉的银质贴着皮肤久了,竟也带着一丝微弱的体温。镯子很轻,上面简单的云纹在惨白的光线下泛着黯淡的光泽。我摩挲着它,指尖划过那些细微的刻痕。十六岁那场混乱绝望的风暴里,妈妈颤抖着手替我戴上它,说它能压惊,能保平安。
平安一个苦涩的弧度在我嘴角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