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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那份冰冷的离婚协议和银行卡静静地躺在里面。我拿出协议,目光扫过自己签下的名字——简沐安,一笔一划,带着一种自毁般的平静。然后,我将那个小小的、黯淡的银镯,轻轻放在了签好字的协议旁边。
银镯压在白色的纸张上,像一个小小的句号,又像一个无言的祭品。祭奠那个从未被期待过的孩子,祭奠我那场可笑又可悲的独角戏,祭奠这三年如同牢笼的婚姻。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冰冷、空旷、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牢笼,我转身,扶着墙,一步一步,拖着沉重而虚弱的身体,朝病房外走去。脚步虚浮,却异常坚定。身后,是那份签好的协议,和那个被遗弃的、黯淡的旧银镯。
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飞速流淌,汇成一条没有温度的光河。出租车平稳地行驶在通往机场的高速路上,车内暖气开得很足,隔绝了外面深秋的寒意。我靠在后座,侧头望着窗外。路灯的光晕在玻璃上拉长又缩短,像不断流逝的时间碎片。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新闻推送。指尖无意识地点开,财经板块的头条标题赫然撞入眼帘:《贺氏集团总裁贺行屿疑遭遇重大商业欺诈,巨额投资恐血本无归》。
我的目光在贺行屿三个字上停留了一瞬,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一根细针轻轻刺了一下,随即涌上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疲惫。原来林晚晚口中那个让他抽不开身的大项目,竟是一场骗局是林晚晚参与的骗局这个念头像闪电般划过脑海,带着一种迟来的、冰冷的荒谬感。
我关掉了屏幕,将手机塞回包里,动作有些仓促。窗外,机场巨大的轮廓在夜色中逐渐清晰,灯火通明,像一头蛰伏的钢铁巨兽。
司机将车停在出发层门口。我付了钱,推开车门。夜风立刻裹挟着寒意涌了进来,带着机场特有的、混杂着航空燃油和无数旅人气息的味道。我裹紧了身上单薄的风衣,从后备箱拿出那个小小的、轻飘飘的行李箱——里面只装了几件换洗衣物和必要的证件,还有一张去往南方小城的单程机票。
候机大厅里灯火通明,人声嘈杂。巨大的电子屏上,航班信息不断滚动着。我找到自己航班的值机柜台,排在队伍末尾。广播里传来温柔的女声,提醒着登机事项。周围是拖着大箱小箱、带着兴奋或疲惫表情的旅客,只有我,像一片游离的孤岛,被巨大的虚空包裹着。
就在值机手续快要办完,工作人员将登机牌递给我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