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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
去陪他的晚晚了。
我扶着冰冷的台面,慢慢地直起身。镜子里的女人,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水还是泪。眼神空洞,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小腹深处传来一阵细微的、无法忽视的坠痛,像是在呼应着心脏那巨大的空洞。
我扶着墙,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回死寂的餐厅。那份离婚协议依旧孤零零地躺在桌面上,像一个无声的嘲讽。那碗我亲手端到他面前的鸡汤,已经彻底凉透了,凝起一层油腻的黄色浮沫,像一团肮脏的、被遗弃的垃圾。
我站在桌边,看着那份协议。空气里残留着他身上冷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凉鸡汤的油腻味道,令人窒息。窗外,雨似乎更大了,密集的雨点敲打着玻璃,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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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豆大的雨点狂暴地砸在车窗上,发出持续不断的、令人心慌的闷响。雨刷器徒劳地左右摇摆,视野被扭曲成一片模糊流动的水幕。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光被晕染开,光怪陆离,像溺水者眼前最后破碎的幻觉。
腹部的坠痛感越来越清晰,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体内缓慢而坚决地向下撕扯。一阵紧过一阵的钝痛从小腹深处蔓延开来,冰冷地攥紧了我的脊椎。我蜷缩在出租车后座冰凉的皮椅上,双手死死抵住小腹,指甲隔着薄薄的衣料深深陷进皮肉里,试图用这自虐般的疼痛来压制那更深、更绝望的痛楚。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那撕扯的痛感,细密的冷汗从额头滚落,滑进眼角,带来一阵辛辣的刺痛。
师傅…麻烦…快一点…中心医院……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濒死的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