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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忙音短促而冰冷,像一把小锤,在我早已碎裂的心上,敲下了最后一击。
别怕乖等我
原来,我的痛不欲生,我的濒临绝境,在他眼里,甚至比不上林晚晚一句娇嗔的催促,比不上一个生日蛋糕的仪式。他让她别怕,而对我,只有一句耍什么花样。
腹部撕裂般的剧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像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猛地崩断了。一股温热的暖流汹涌地冲破了最后的堤坝,瞬间浸透了下身的衣物,带着浓重的、令人作呕的铁锈气息。那温热粘稠的液体,带着我身体里最后一丝温度,迅速蔓延开。
啊——!我再也支撑不住,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身体痛苦地痉挛着,蜷缩着从座椅上滑落下去,重重地跌在冰冷坚硬的车底垫上。
姑娘!姑娘!你撑住啊!司机惊恐的呼喊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扭曲变形。车窗外疯狂倒退的霓虹光影,破碎成一片片没有意义的色块。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在剧痛和冰冷的双重夹击下,迅速被无边的黑暗吞噬。彻底失去意识前,只有那股浓重的血腥味,还有他最后那句温柔到残忍的乖,等我,如同跗骨之蛆,缠绕着坠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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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无孔不入,钻进鼻腔,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死寂。惨白的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照亮病房里的一切,也照亮了我空洞的双眼。我躺在病床上,盖着同样惨白的被子,身体轻飘飘的,像一片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落叶。小腹的位置是空的,一种巨大而虚无的空洞感,比之前的坠痛更让人窒息。
几个小时前,这里曾有一个小小的、脆弱的心跳。现在,只剩下冰冷的仪器曾经连接过的痕迹,和医生平静宣告的流产两个字。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高跟鞋踩在光洁地面上的声音,清脆而富有节奏,带着一种刻意的优雅。我木然地转动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