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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间,气氛怪怪的。平时跟我称兄道弟的工友们,现在看我的眼神都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王大力还算够意思,凑过来捅捅我:苟子,发达了可别忘了兄弟啊!
滚蛋!我给了他一拳,却没什么力气。
干活的时候,我总忍不住往赵师傅的工位瞟。他像往常一样一丝不苟地操作着车床,只是所有精细活都用左手完成,右手像个摆设似的垂在身侧。有几次我看他想用右手拿工具,手指却不听使唤,工具啪嗒掉在地上,引来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下班铃响,我磨蹭到最后,等人都走光了才凑到赵师傅跟前:师傅,我帮您收拾工具吧。
赵师傅没说话,算是默许了。我小心翼翼地把他那些宝贝工具擦干净,按顺序排进工具箱。那把寸心我单独用油纸包好,递给他。
你拿着吧,赵师傅没接,德国机器精密,这把老骨头未必伺候得了。
师傅......
别跟个娘们似的叽叽歪歪,赵师傅瞪我一眼,明天开始我教你数控机床的基本原理,别到了国外跟个二傻子似的。
我一愣:咱们厂哪有数控机床啊
我屋里有书,赵师傅摸出钥匙扔给我,今晚来我家吃饭,顺便把书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