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7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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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ICU的心电监护声阴魂不散地缠绕在我脑海,不是记忆,更像某种警告,一种无法调低音量的噪音。
办公室的百叶窗半掩,阳光穿过缝隙斜射进来,在副院长赵成峰的额头上投下一道道条纹状阴影。他坐在那儿,像披着光与影编织的伪装面具,审视着我。
林医生,听说昨天手术室出了点状况他掏出手帕擦拭额头渗出的汗珠,语气刻意放缓,右手指节却背叛了他的冷静——微微发抖。
我挺直脊背,肌肉紧绷,像准备迎接听诊器的病人。心率控制,这是我的专长。
血氧监测异常,可能是传感器干扰。我声音平稳得像经过校准的仪器,目光却精准捕捉到他桌面上那份文件——医院新采购的心脏监控系统合同,角落带着陈氏医疗科技的标志。
那个熟悉的蓝色图标仿佛带电,触动我的神经：96...97...98...
新的监控设备很灵敏,记录了些...赵成峰指尖轻敲桌面,每一下都像敲在我的神经上,异常波动。十七万的心率监测系统总不该出这种低级错误吧
他拿起钢笔准备签字,笔尖落在纸面上时,一丝不寻常的蓝色液体渗出,比墨水更加透明,在纸面上短暂勾勒出一道波形纹路,像一个转瞬即逝的暗号。
监控屏幕上的心电图像条蓝色的电子蛇,在冰冷的数字海洋中悄然游弋。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竟看到它也眨了眨眼,与钢笔渗出的蓝色液体遥相呼应。
脉搏：98。胸口压着块巨石,像个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