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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读书。母亲微笑着打断,指甲却掐进程雨晴的手臂,现在谈这些太早了。
程雨晴突然想起上个月无意间看到的文件。那是一份婚前协议草案,对象是某个地产大亨的公子,比她大整整十岁。文件末尾,父亲的签名龙飞凤舞。
我去下洗手间。她挣脱母亲的手,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径直走向齐默那桌。
跟我来。她拽起齐默的手腕,在众目睽睽下离席。她能感受到背后针扎般的目光,但此刻她只想逃离那个金碧辉煌的牢笼。
天台的风很凉。程雨晴趴在栏杆上,看着城市灯火如繁星坠落人间。
你会离开我吗她突然问。
齐默靠在栏杆边,领带被风吹得飞扬。十四岁的少年已经有了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我能去哪他苦笑,我的身份证件都在你父亲手里。
这个回答让程雨晴心脏微微刺痛。她想起齐默书桌抽屉里那些素描本,画满了奇形怪状的建筑——那是他口中原来世界的模样。每当画这些时,他的眼神总是飘向远方,仿佛透过纸张凝视某个她永远无法到达的地方。
默默。她转身面对他,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能离开,你会带上我吗
齐默愣住了。夜风卷起程雨晴的发丝,有几缕粘在她涂了唇膏的嘴角。他下意识伸手想帮她拨开,却在半空中停住,缓缓收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