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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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回响,如同兜头浇下的一盆冰水。那亢奋的灼热感迅速冷却,身体内部深处,尤其是双臂和腰背的肌肉,开始传来一阵阵过度拉伸后的酸痛和细微的颤抖。刚才那雷霆般的一肘,此刻代价开始显现。
我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微微颤抖的手掌。指关节因为刚才的用力而有些发红,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这双手,刚刚把张强撞飞了出去……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感受瞬间攫住了我。是力量带来的短暂眩晕是报复后的扭曲快意还是……对这份力量来源那血腥本质的冰冷认知
我甩甩头,试图将这些混乱的思绪压下。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教导主任那张铁板似的脸和那根象征公正的楠木教鞭,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按照惯例,这种程度的破坏公物和聚众斗殴（当然,受害者总是我）,很快就会有正义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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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刚起,厕所门外就传来了教导主任赵德海那标志性的、带着官腔的威严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硬底皮鞋敲击瓷砖地面的咔哒声。
陈默！又是你！给我滚出来！立刻到办公室来！
声音里压抑着怒火,显然清洁工大爷的举报已经生效。他来了,带着他的规矩和那根教鞭。
我深吸一口气,厕所里污浊的空气涌入肺叶,带着铁锈和焦糊的味道。我没有立刻出去,而是走到唯一还算完好的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冰冷刺骨的自来水哗哗流下。我捧起水,用力搓洗着脸上干涸的血迹和污渍。冷水刺激着皮肤,也让我混乱的大脑稍稍冷静下来。锁骨上的烙印被冷水一激,又是一阵尖锐的刺痛。
【检测到物理痛觉刺激…强度：轻微…转化中…可用属性点：0.03…持续增长中…】
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这痛楚……真的变成了燃料我盯着镜子里那张苍白、湿漉漉、锁骨处带着狰狞新鲜伤疤的脸。镜中人的眼神,空洞麻木的底色下,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燃烧,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决绝和……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