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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的小楼里,只剩下疤脸濒死的、断断续续的抽气声,和陈小冉压抑的、恐惧的呜咽声。
我甚至没有多看地上抽搐的疤脸一眼,径直走向角落。
陈小冉看着我走近,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她认出了我,但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冰冷血腥气息的哥哥,比刚才那两个绑匪更让她感到陌生和害怕。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动作很轻。无视她惊恐的眼神,伸出手,动作异常轻柔地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布。
呜……哥……哥哥胶布被撕开,陈小冉终于能发出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极度的恐惧,小小的身体拼命向后缩。
是我。我的声音有些干涩,试图放柔,但那股深入骨髓的冰冷杀意一时间难以完全收敛。我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她手腕上粗糙的麻绳。手腕一翻,那枚薄如柳叶的刀片再次出现,轻易割断了绳索。
绳索松开的瞬间,陈小冉像是受惊过度的小兔子,猛地向后一缩,后背紧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惊恐地看着我,不敢靠近。
我沉默了一下,没有强行去抱她。目光扫过她身上沾满灰尘的校服,确认没有明显的伤痕。然后站起身,环顾这间弥漫着血腥和死亡气息的屋子。
地上,两具尸体。花臂男脖子扭曲,疤脸蜷缩着,抽搐已经变得微弱。
窗外,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狂暴地砸在厂房的铁皮屋顶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瞬间淹没了世间所有的声音。密集的雨帘将整个世界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