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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暴雨彻底模糊的世界。雨水冲刷着肮脏的玻璃,也冲刷着外面的一切痕迹。
很好。
转过身,目光落在依旧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陈小冉身上。她小小的身影在昏黄的手电光下显得那么无助。
小雨,我开口,声音在暴雨的轰鸣中显得异常清晰,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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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天河倒灌,疯狂地冲刷着城市。密集的雨线织成一张无边无际的灰白巨网,将霓虹与黑暗都模糊成一片混沌的光晕。警笛声由远及近,撕裂雨幕,几辆闪烁着红蓝警灯的警车如同撕开雨帘的怒兽,急停在废弃化工厂那锈迹斑斑、如同巨兽残骸般的入口前。
车门打开,一群穿着藏蓝警用雨衣的警察迅速下车。为首一人身材高大挺拔,即使厚重的雨衣也掩不住他肩宽背阔的轮廓。雨水顺着帽檐流下,勾勒出他线条硬朗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他叫秦峰,市局刑侦支队的副队长,也是秦雪——我那位校花同桌——的亲哥哥。
封锁所有出入口!技术队,跟我进去!注意安全,疑犯可能持有凶器,极度危险!秦峰的声音穿透雨声,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率先拔出配枪,打开强光手电,光束如同利剑刺破工厂内部的黑暗,率先踏入那如同巨兽食道般幽深的入口。
浓重的灰尘味混合着铁锈和机油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秦峰的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
废弃厂房内部空旷而杂乱,巨大的机器残骸如同史前巨兽的骨骼,在交错的手电光束中投下狰狞扭曲的阴影。雨水从破损的屋顶缝隙漏下,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汇聚成浑浊的水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