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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回头。**
说完,她猛地后退一步,决然地转身,身影迅速消失在机场涌动的人潮和刺眼的灯光之中,快得没有留下一丝回旋的余地。只留下沈昭僵立在原地,手中紧紧攥着那张染着陌生血迹、冰冷刺骨的丝绸火车票,还有那三个字在耳边轰鸣的回响——别回头。
母亲病榻前蜡黄枯槁的脸庞在眼前晃动,艾薇琳决绝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在脑中切割。那张染血的火车票像一块烙铁烫在手心。走留一个念头如同毒藤般疯长——撕了它!撕了这病危电报!留下来,问清楚那血迹,那伤痕,那襁褓布,那翡翠耳珰!问清楚她到底是谁!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单薄的电报纸在她手中被攥紧、扭曲,边缘几乎要撕裂。就在那脆弱的纸张即将承受不住她内心撕裂的力量时,颈间温润的触感猛地唤回了她一丝清明。翡翠平安扣紧贴着皮肤,那上面细微的裂痕,仿佛母亲温柔而微弱的呼唤。她猛地闭上眼,滚烫的液体灼烧着眼眶。手指颓然松开。
电报没有撕毁,只是被更紧地攥在手心,揉成了一团。她将那张染血的火车票塞进贴身口袋,拖着行李箱,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一步步,汇入通往安检口的、面无表情的人流。每一步都沉重如铅。她终究没有回头。身后,是伦敦庞大冰冷的希斯罗机场,是那个有着青龙纹身和琥珀色眼眸的女人,是她未曾出口的疑问和刚刚萌芽就被强行掐断的一切可能。她走向登机口,走向母亲,走向无法逃避的责任。别回头。那三个字成了刻在心上的一道冰冷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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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同江南梅雨季节的檐下水滴,缓慢却固执地流淌。三年。
苏州城外的林氏丝绸博物馆,在沈昭手中逐渐恢复了旧日的光彩,甚至更添一份沉淀后的厚重。母亲林婉音终究还是走了,在沈昭归国后不久。巨大的悲痛之后,是更巨大的责任。她接过了家族的重担,从光影世界的追逐者,变成了古老丝绸技艺的守护人。禄莱双反相机被小心地收了起来,连同左耳那三枚象征过往的银钉,也很少再戴。颈间的翡翠平安扣,成了她身上唯一不变的印记。
博物馆的事务繁杂而具体。这日午后,她带着新招募的年轻研究员小陈,熟悉库房深处一些尚未完全整理归档的旧藏。空气里弥漫着防蛀樟脑和旧织物特有的、微带尘土的气息。光线从高高的气窗斜射进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微尘。
沈老师,您看这个架子后面,小陈指着库房最里侧一排高大的楠木藏品架,架子好像和墙壁不是完全贴合的后面是不是有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