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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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次出错都用'新人不懂事'当借口,我的声音因激动而发颤,却异常清晰,但你真的不懂吗上周你把测试服链接发给客户,是我连夜去客户公司道歉；前天你漏发邮件,是我替你背了通报批评——可你呢我指向他口袋里的耳机线,昨晚在网吧打游戏时,想过今天的评审会吗
李砚的脸唰地白了,豆浆渍在他苍白的衬衫上显得格外刺眼。后排传来实习生们的窃窃私语：
天呐,原来他一直在划水...
陈默哥也太惨了,背了这么多锅...
张总肯定气炸了,这方案漏洞也太多了...
赵姐突然站起来,把一杯水放在我手边,低声说：小陈,消消气。她转向张总,语气带着歉意：张总,这确实是我们组的失误,我们会尽快整改。
整改张总冷笑一声,拿起汇报稿抖了抖,一份连基础年份都搞错的方案,你告诉我怎么整改他的目光扫过全会议室,最终落在我身上,陈默,你坐下。李砚,你现在就出去,把这份方案重新做一遍,下午五点前放在我桌上。
李砚站在原地没动,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怨怼,仿佛我刚才的爆发是某种背叛。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割裂的光影——一半明亮如鎏金,一半阴翳如败絮。我突然想起他初来时那本工整的笔记本,想起他送我的那罐桂圆干,原来所有的懂事都是精心设计的道具,而我这个观众,差点就信了整场戏。
还不走张总的声音陡然拔高。
李砚这才如梦初醒,转身时撞掉了讲台边的矿泉水瓶,哐当一声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他没去捡,只是逃也似的跑出了门,白衬衫上的豆浆渍在门框阴影里,像个丑陋的惊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