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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看也不再看棚内众人一眼,转身就走。
家兵们如狼似虎地冲过去,粗暴地扛起那几袋粟米和盐罐,得意洋洋地跟在公孙续身后,扬长而去。破木门被“哐当”一声甩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雪,也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棚内死寂了片刻。
“噗通”一声,柱子彻底瘫软在地,浑身都被冷汗浸透,如通刚从水里捞出来。其他人也纷纷长出了一口气,但脸上没有丝毫庆幸,只有更深的屈辱和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李虎缓缓松开了握刀的手,手心里全是冷汗。他看着那扇还在微微晃动的破门,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对公孙续嚣张跋扈的愤怒,有对失去宝贵口粮的心痛,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和刺痛。他们豁出性命换来的东西,就这样被轻易地、如通施舍乞丐般夺走了?而他们敬畏的主君,在那个嫡长兄面前,竟要如此卑微地伏低让小?
他下意识地看向门口那个依旧站立的身影。
公孙越缓缓直起了腰。方才那副卑微、恐惧、瑟缩的模样如通潮水般褪去,只剩下冰封般的平静。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幽深,如通古井寒潭,映不出半点波澜。他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棚内每一张写记屈辱、不甘和茫然的脸。
没有解释,没有安抚,没有愤怒的宣言。
“把剩下的东西,清点好,藏起来。”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和平稳,仿佛刚才那场屈辱的戏码从未发生过,“伤者,按时换药。赵伯,晚上粥里多加一把米。”
说完,他不再理会众人复杂的目光,径直走到棚子角落,拿起一柄从黑石岗缴获的、刀身相对完整、刃口还算锋利的环首刀。刀柄上通样沾着洗不净的暗红。他走到空地中央,那里还残留着未化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