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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名字,带着冰冷的恨意,瞬间冲上我的舌尖——赵怀仁。
那个沉默寡言、眼神浑浊、整天窝在他那间弥漫着机油和金属锈蚀气味的古董钟表铺子里的老头。母亲遇害前三个月,曾带着外婆留下的一个老式座钟去找他修理。我记得那天下午,母亲回来时还笑着说那个赵师傅手艺真好,就是人怪得很,不爱说话,手指上全是洗不掉的机油和划痕。
深蓝色的工作围裙！他常年穿着的那件深蓝色、厚实、沾满油污的工作围裙！那材质,那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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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我以社区消防安全检查的名义,敲开了怀仁钟表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浓烈的机油味混杂着灰尘和陈旧木头的味道扑面而来。店里光线昏暗,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停摆多年的老钟表,像一个个沉默的墓碑。赵怀仁从一堆齿轮和发条中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透过老花镜片警惕地打量着我,布满皱纹和油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检查。我晃了晃临时证件,声音尽量平稳。
他喉咙里含糊地咕哝了一声,算是回应,又低下头去摆弄手里一个锈迹斑斑的怀表机芯,布满老年斑和深深皱纹的手指异常稳定灵活。
我的目光快速扫过狭小的店铺。墙上,挂着一件深蓝色的帆布围裙。就是它！我走近两步,装作不经意地查看墙角的消防隐患,视线却死死锁在那围裙上。厚实的帆布材质,深靛蓝色,在昏暗光线下几乎发黑。更重要的是,我清晰地看到了围裙边缘磨损处露出的纤维纹理——斜向交叉,略带波浪形！
和我电脑屏幕上比对出来的,一模一样！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冰冷的恨意如同毒藤,瞬间缠绕住我的心脏,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就是他！这个躲在钟表零件后面,浑身散发着腐朽机油味的老东西！就是他切下了母亲的手指！十年了,他终于又出现了！
